下方案，然后逐渐推进。万万没想到他行动力强到这种程度。工作上的确如他所说，正好空档期。秦允杰这里，她前天刚去过，状况还算稳定。鎏金板的事，要等庄相严的线索。其实明天就走并不是不可以，唯一的问题是唐执徐，她答应他好好考虑的。这才过了一天，她今天就去给他答复吗？还是一声不响就和童仲元去了景德镇。不管怎么做，都显得极不尊重他的心意。她思前想后，中午约唐执徐一起吃饭。

唐执徐听到秦天要和童仲元一起去景德镇开窑的消息，愣神道：“所以你昨天在郊区是找了瓷厂？”

“嗯。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烧得出。我先陪他过去安顿好，我就回来。”

“你……你难道不知道……”他不想明知故问，他自嘲地笑了，“那你来找我干吗？”

秦天被他问得有点懵：“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天我不在上海。”

唐执徐笑着点点头。

“行，那我知道了。”

她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见过他所有的表情。她不会不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他在笑她虚伪，笑她假惺惺，笑昨天才对她告白，她明天就和其他男人单独出差了。她在坚持什么？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区别？反正她珍视的八年的感情在她给出的答案的那一刻就会不复存在。

“唐执徐，关于昨天的事，我说过我会认真考虑。事实上，昨天晚上我一直在……”

他没等她说完，站起来拿起外套离开了餐桌。头也不回地道：“等你景德镇回来再给我答复吧。回来的时候给我消息，我去接你。”

高铁疾速飞驰，天气很好，阳光耀眼。秦天坐在靠窗位，一直在看着窗外。这种速度下，谈不上有什么美妙的风景，而且这太阳晒得她有点晕。但她没选择，即便这样扭着脖子朝外看，她仍感觉到童仲元灼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后脑上。她很确定了，童仲元在追求她，准确地说在勾引她。

她早已下定决心，不要和童仲元产生瓜葛，不要进入一段没有未来的关系。她如此擅长暗恋，只要童仲元没有表态，她永远都不会让他发现她的心意。童仲元和唐执徐不一样，他是那种给自己留好退路的人，绝不会把自己置于绝境之中。得不到明确的信号，他是不会表态的。

童仲元的手绕过她的脑后，“唰”地一声把遮光帘拉上了，遮断了她佯装看风景的视线。

她回头瞪着他，他若无其事地递来一瓶水。

“太阳太大了，脸都晒红了。”

“我补钙。”

“哦。”

童仲元又伸手把遮光帘抬起一点，露出四指宽的开口。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正好照到她支在窗框上的手和面前的小桌板上。

“晒晒手，也能补。”

秦天无语，拿出手机看起来。她没有看短视频的习惯，也没时间看剧。偶尔会下载几本不用动脑的网络小说当做休闲。这几天，工作上的事倒是解决了，感情上却让她很困扰。昨晚想到和唐执徐不欢而散，她干脆读小说，让剧情把这些无解的纷扰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