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瓷器塞过来让他修,还塞了两个人来偷师,算盘珠子都繃我脸上了。
宋岁阳打了个太极:“童老师有专门修复室的,愿不愿意让人看你得问他。”
谢琼瑜突然问了句:“岁阳,你快结婚了吧?”
宋岁阳诧异道:“没啊,这么早结婚干吗。你要结婚了?”
“我啊,没有啊。”
谢琼瑜心想,宋岁阳分明说过童仲元和她一起修复了墨竹碗,现在又说童仲元的修复是不公开的。难不成童仲元只对宋岁阳有特殊优待?刚才和童仲元只是个打了个照面,没看出他们两人有什么特别。等到了上博她要留心观察一下了。
宋岁阳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光要偷师还要偷人是吧。别做梦了。童老师是上博的,他妈是上博的,他女朋友也是上博的。上博上博上博!
一行车队载着心思各异的一群人开到了上博。
商务车开进了上博的停车场。在军队的护送下,元青花送入上博馆藏室做验收。
周馆长亲自打开行李箱,拿起封有国博封条的箱子交给明渊行。明渊行爽朗地笑了一声,把封条拆掉。转头对童仲元道:“小童,你是专家,你来验收。”
宋岁阳屏息观看,马上就能亲眼见到价值连城的元青花凤首扁壶了。
童仲元没有推让,专注又稳当地拆去层层保护。白色的保护膜像脆弱的半透明的花瓣一层层展开。一尊有着月白光华的青花瓶露出了真容。
125 那个伴随他至今的称呼贺午的儿子
童仲元的手停住了。宋岁阳倒抽了一口冷气,明渊行不动声色地看了周馆长一眼。
似乎感到气氛的异常,周馆长轻咳了一声道:“损坏程度有点重,所以我们这里修不好。我们为了定位瓷片,做了粗拼合。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宋岁阳的手遮着嘴,她怕自己忍不住骂人。这叫有点严重吗?这已经是四分五裂了好不好!他们之前发来的照片根本不是这样的!最大的问题是,瓶子的中央缺了这么大一块!连花纹带瓷片,这么大一块!怎么补?缺片了怎么补?童老师是厉害,但他只是修复师,又不是魔术师。还能把缺掉的瓷片变出来?
明渊行走上前去,低下头看这个瓶子。眉头皱得越发深。他曾如此期待能将元青花复原。小童答应下来的那刻,他无比兴奋。在他有生之年,将见到凤首扁壶被还原。他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沉吟片刻。
“周馆啊,这个情况跟你们送来的资料不太一样么?是不是临时换了任务啊?”
周馆长略感尴尬。这本来就是个烫手山芋,所以华馆长才借口逃掉了,只好他来跑一趟。当年国博曾经请求贺午来修补,但她来北京看了一眼就拒绝了。事隔二十多年,文物修复的继承人越来越少,技术正在失传。这可能是凤首扁壶最后的机会。贺午的儿子要是也办不到,这尊元青花可能将永远以碎片的面貌长眠于国博了。为了让他能收下元青花,他们在发送的照片上稍微,稍微做了点修饰。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厚着脸皮耍赖了。
“明老,你看,这瓶子千里迢迢,一大堆人送到这里,来都来了。咱们就是说啊,不求十全十美,能修就修!不能修……那就试试,修不好没关系。难度在那儿,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哪能一样!明渊行心头火起。小童声名在外,现在元青花为他而来。要是现在拒收,把元青花退回北京,说出去是小童看到实物没本事修。但若是留下它做修复,弄到最后还是修不好,岂不是更难看难听。不管做哪种选择,都是他连累了小童。
宋岁阳嘴唇都快咬破了。但凡懂修复的人都知道,这种程度的缺损根本不可能修复。怪不得!那郑丙给拒了!什么眼睛不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