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捧着一轮满月回眸看他。透明的手指,温柔的浅笑。
“房间的灯换成这盏怎么样?”
他站到她身边。她身上温暖的没药香气沁入他的呼吸中。他伸手碰到满月灯,他的指尖与她一样变得透明。
“我喜欢。”他回答。
124 不光要偷师还要偷人是吧
他们在宜家吃了午饭,回到出租屋等送货。秦天在 APP 上找了个保洁打扫房子。下午他们买的货陆续到了,床垫也到了。童仲元组装家具,秦天把新的床上用品,织物都过一遍水。直忙到天黑,房子里仍然凌乱得很,到处是纸箱和包装袋。
童仲元叫了外卖,吃上饭时已经八点了。
“吃完饭你回去吧,今天累了一天了。”童仲元说。
“那你呢?”
“我收拾一下也走了,明天再来。”
秦天看了眼时间,九点了,的确不早了。她想到应该再买个挂钟,比起拿手机看时间,那块空墙上挂个钟,既能遮掉斑驳的污渍,又方便实用。不止挂钟,缺的东西还很多,明天得去趟超市。
她站起来收拾吃剩的外卖,童仲元刚要阻止,手机响起了微信电话。他的微信里一共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在他眼前。
“童老师。”宋岁阳的声音传过来,“元青花凤首扁壶今晚 12 点到虹桥火车站。明馆长亲自迎接,您有空一起去吗?”
房间太空了,秦天也清楚地听到了宋岁阳的话。这个把童仲元留下半年的国宝,不远千里而来。今晚对他来说是个不眠之夜了。
她向他摊开手心:“给我一把房子钥匙。”
他问也不问,从茶几上拿起一串钥匙,拆下一把给她。
“钥匙给你,明天等我来再一起收拾。”
“想得美。”秦天把钥匙放进口袋,“谁要跟你一起收拾,明天我要去我爸那里。”
他笑了:“那也好。”
今晚估计要通宵了,明天早上他也起不来。
初冬的深夜,火车站台空荡荡的。今日次最后一班高铁将于零点到达。
宋岁阳冷得跺脚。她失误了,不该穿裙子的,没想到半夜的温度这么低。国博派出送元青花南下的人员里说不定有班花,多年不见,她可不想一见面就被她比下去。硬着提着真气穿了短裙。
明渊行正在跟童仲元聊天,他脸上带着笑,眼中有清澈的光亮,一点不像即将退休的老人。童仲元穿了件暗昵纹的大衣,风神疏朗,站在深夜的月台,就像来片场拍男士香水夜景广告的男主角。暗夜、火车、离别、男人,让人浮想联翩,猜他身上是怎样好闻的味道。宋岁阳看着他,笑出了鼻涕。值了值了,虽然冻得直哆嗦,她心里很暖。这一局有童仲元在,她赢定了。
时间走到了 11 点 58 分。风的呼啸声从远处隐约传来,淡淡的光晕照在铁轨路上。不过几秒时间,呼啸声像巨浪一样奔袭而来,灯笼一样朦胧的光晕变成了两束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把整条铁轨刷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