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就是这事啊,真的特别难弄。”
唐执徐心一横,笑得灿若夏花。
“周姐姐,帮个忙吧。我现在给你去买奶茶?蛋糕要吃吗?”
童仲元缓缓地转过脸望着他,表情一言难尽。
周姐口里千难万难的档案,才 15 分钟以后,她就陆续端着一撂撂老的文件来了。唐执徐和童仲元千恩万谢,自行查找。这一堆文件除了年份对得上,五花八门啥都有,送的礼单,发的年货签收单都在里面。
唐执徐看完一本就原样叠回去。童仲元则一边查,顺手给分类了。等他看完,文件归档也做好了。
唐执徐找得饥肠辘辘,正想提议下午再找,童仲元停下了翻阅的动作,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唐执徐心里一紧,放下手中的文件,跨步而视,童仲元摊在桌上的是一份捐赠文物清单的旧稿纸,配了一张发黄褪色的老照片,照片上那团模糊的图案正是鎏金板。
唐执徐震惊地望向童仲元,不会这么巧吧!这么一件知名文物居然还真的在一个三级博物馆发现了踪迹。童仲元没有注意他,他拍完照,逐字检查这一行的内容。
西汉鎏金大铜板 捐赠日期:1966 年 12 月 3 日
捐赠人和联系电话却是两个墨团,信息已经被涂抹掉了。
“周小姐,”童仲元拿着资料叩了叩门,周姐抬起了头,“这份资料上的捐赠人和联系电话被涂掉了是什么原因?”
“那个呀,就是说,领掉了我们就涂掉了。”
“领掉了?”
“这不是文革结束后,响应国家号召,好多文物就退还了。谁交的就退还给谁。东西退掉了,当然就涂掉了。”
“退还不是有退还名单吗?”
“有些有,有些没有。”
“为什么?”
周姐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他问得有点懵。
“这个,谁知道。当年也不是我经手的。大概要退的件太多,到后来就简单一点,涂一下。”
“当年的经手人是谁,还能联系到吗?”
周姐笑了起来,眼角堆起了鱼尾纹。
“你问得倒是巧,我还真认识呢。”
童仲元面含笑意注视着她,不急不躁。
“是我爸,他退休了我顶他的岗。”周姐说。
办公室外传来周姐打电话的声音。她嗓门大,虽然隔着一道门,声音还是传了进来。
唐执徐坐不住了,走到门口想听得更真切。只是通话声虽然大,但周姐说的是方言,要听懂不容易。童仲元则还在研究那一页目录,对着光看,翻过来看。唐执徐又走了回来,终于忍不住问:“你看到了什么?”
童仲元把纸递给唐执徐。
“你看一下,捐赠人的名字是徐明吗?”
唐执徐拿起纸,走到阳光下观看。当年的签名是钢笔写的,而涂抹的黑色却是平刷,应该是为了方便用毛笔涂的。仔细看,的确有一些刻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