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盈盈道：“我看了照片啊。”

他奇了。他朋友圈没照片，也没给王女士发过照片。女孩见他的神情，越发笑得灿烂。她把手机打开，发了张照片给他。

他点开一看。这是他在安思远家持笔作画的照片。他太专注了，连什么时候被拍的也不知道。站在他身旁低头观望的那个人就是安思远。

这顿饭是真吃饭，前后不到一小时他就吃完了。吃完他问女孩怎么回去？女孩说开车来的。他便客套地道别，自己回馆了。

直到凌晨一点，他才从馆里出来。手机上有几条微信，有一条是女孩发来的。

“我到家了。今晚很愉快，下次我来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都能看得中？她看中他什么了？他要是女的，让这样怠慢她的男人滚远吧！

秦天一晚没睡好，但她还是调了个闹钟，9 点就起来了。虽然童仲元没说归期，但也就最近了。她早上去 APPLE 门店买了他之前送给阿怕的同款户外手表。她又速速地浏览了一遍商店，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礼物。他什么都不缺，她也没他的品位。

眼看着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她匆匆往回赶。中途接到苏富比的电话，告诉她西周编钟上午八点已经到达临港新区的国际港口。她没想到货是双休来的，给明渊行发了条消息，说她下午去验货，验完先封存在港口，等周一文保部上班了，再组织车辆去接回来。

明渊行直接回了电话。

“文保部我来协调，我让他们现在就去临港。你验完货就不用管了，交给他们带回来。”

明渊行自从香港回来，几乎见不到人。西周编钟的事也完全没宣传过，几乎没人知道。但他把人工复造的事解决了。据她所知，不仅南博放弃了购买那批青铜器，还有几家三级博物馆也果断拒绝了来历不明的青铜器。这批青铜器会流向黑市。秦天不想害人，把数据发给了国内几个知名的民间鉴定机构。她把能做的都做了。

“对了，”明渊行说，“小童要回去了你知道吗？他来这三个月我疏于照顾，你帮我看一下，他还有啥需要的，跟我说一下。我这几天准备一下。”

“他没啥需要的吧。” 她腹议道，他需要啥她怎么知道，再说他看起来什么也不缺。

“我没说清楚。我是说修复方面，上博这里有不少贺午以前修复文物的资料，还有贺午修复过的瓷器。虽然贺午后来去了英国，但她的职业高光期是在上博度过的。可能会对小童技术的精进有帮助。”

秦天挂了电话心中感慨。童仲元驳了明馆长的面子，拒绝为国博修复国宝。明馆长却宽仁大度，不在乎他的立场，只以他的职业追求为重，全力支持他继续攀登。因为他深深地理解要在这一条狭窄又孤独的路上成圣是有多艰难。

她是在楼道门口碰到童仲元的。他诧异地问：“你一大早去哪里了？”

她不能说给你买礼物去了，就说了西周编钟的事。

“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去临港。”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吧，”她迟疑道，“临港那么远，难得双休，你好好休息吧。”

“我没去过临港新区，我想去看看。”

他已经知道她了，比起她的真实想法，她优先考虑的是对方的处境。与其尊重她的每个选择，不如把她拉到他想要的这一边来。他本来下午做了安排，打算吃完中饭过去的。可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更得他心。西周编钟，就像他们两人间的秘密，他喜欢和她一起去见证它的到来。况且，临港港口，离他安排的地方倒也顺路，晚上再去不迟。

童仲元本来约了一家米其林餐厅，但他知道秦天的性子，西周编钟已经在港口等她，她是做不到慢条斯理地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