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人,也不是这么多情的人。他最多是想开个玩笑,却发现说得有点过了。和上次一样羞愧得脸红。

童仲元等这阵脸红消散后才抬眼看她,却见她神色如常地吃掉了最后一个大虾。他心中纳闷,又不能开口问她是怎么想的。

吃完了饭,秦天想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她本想好,在他回去之前,买一块 Apple Watch 赔给他,再给他挑一个礼物。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要走,加上最近实在太忙,她什么也没准备。她抬起头四处打量,想看看有什么现成的,能送给他意思意思的。

童仲元正把碗筷放到水槽里,打算洗碗。她连忙拦下来说不忙着洗。他已经戴上了橡胶手套,说没事的,就几个碗,很快的。

秦天一边削着秋梨一边斜睨着他。她本以为他这次过来就是和伦敦那次一样,吃顿饭告别一下。怎么画风会变成童仲元在她家烧菜洗碗。

“童仲元,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送给你。”

他洗碗的手顿了下,她这是打算送临别礼物吧。他并没有和她道别的意思,但这么重要的话,怎么可能在戴着橡胶手套洗碗的时候说。

“都可以,不用客气的。”他含糊道。

“都可以?我最烦就是都可以了。”

秦天放下水果刀,视线落在墙上的镜框上。这是她从尼雅回来挂起来的。

奉谨以琅玕一,致问春君,幸毋相忘

这句话倒是很适合当告别的礼物。上次在尼雅,他对那对木牍表现出不小的兴趣。要是她亲手来刻会更有意义,可时间太紧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一定来得及刻出来。母亲刻的这对有纪念意义,她又舍不得送给他。

童仲元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心里没由来地一沉。她不会是打算刻这句话送给他吧。他可没打算跟她分隔两地,鸿雁传书。

他转移了话题,问她:“汉鎏金板的事,有问过秦叔叔吗?你准备再去哪里找?”

他都快走了,还惦记着鎏金板。她重新拿起刀削皮,随口道:“最近太忙了,我还没想过。等空下来再说。”

“嗯,”他把洗好的碗放到沥水篮里,“那你想好了告诉我,我陪你去。”

她手中的刀一滞,一条秋梨皮掉了下来。他正好回头,那梨本身就不大,被她这么一削,能吃的也不多了。她不是很会篆刻么,为什么会把水果削成这样。

“我来吧。”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从她手里把水果刀拿了过去,轻轻松松地就削掉了皮。

“童仲元,”她踌躇不决地问,“你是下周回去吗?”

他把梨削成块,装盆,找了两把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