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11 号了,卖家仍然在等。这说明只要南博愿意,他们仍可以交易。我没有耽误、干涉他们的决定。我的研究方向并不是鉴定文物的唯一标准,南博要是不相信我的报告,可以让别的博物馆重新出报告。我要做的就是,承认这 12 件青铜器是 2700 年前的文物这种结论,绝对不能从上博出!”

秦天从王祁清的办公室走出来,腿都发软了。她知道这次她把王祁清得罪得狠了。将来的日子她只能自求多福,如果哪天王祁清得了势,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扶着墙,想去找童仲元。不管怎么说,这一关暂且算是过了,等明渊行回来,以他的智慧一定能给出最优解。

纽约肯尼迪机场。明渊行一行人刚通过安检,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三人都没有随身行李,只有明渊行拎着一个手提箱。他原本是叫唐执徐拿的。这小子不肯沾手,说反正也不重,您自己提着吧。

王女士这几天跟唐执徐走得挺近,跟他聊书法、聊国画。他心想,看这苗头,王处长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了。他虽不常在馆里,但馆里那些风言风语的,不代表他不知道。唐执徐心里有人,只是人家呀,心里未必有他。

那一日,在安思远家,他画了一幅空谷幽兰。安思远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心,说要挂起来。唐执徐指着墙角笑道:“这里还有空,我是想着挂到这里画的。”

安思远抚掌大笑,说:“下次你来,会看到它就在那里。”

王女士跟他商议打款放货的事项,他说:“今天就把它带回家吧。款项可以后付。”

王女士拎着淳化阁帖走出了安思远的家,上了车她捂住胸口缓了好久,才说出来,前面安思远接到的电话,有个日本人愿意出 1100 万美元购买淳化阁帖。她当时以为没希望了。

当晚他们订机票,整理行李。淳化阁帖没到中国土地前,它的行踪是高度机密。所有通讯方式,电话、网络都不能提及他们的行程。

唐执徐无所事事地在落地窗前看飞机起落。他总觉得上次秦天的那个电话应该是有事,不然她也不会打电话给他吧。幸好今晚他就到上海了。

离登机还有半小时,明渊行接电话去了。过了几分钟,他脸色凝重地回来了,再次把手提箱交给他。

“执徐,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有急事飞香港。你一定要把淳化阁帖安全带回上海。”

91 我的名字将和历史在一起

童仲元站在秦天的办公室门口,他知道秦天一早就被王祁清叫走了。他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元君若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一个年轻男生也累到撑不住,不知道秦天会怎么样。

他等了半个多小时,秦天还没回来。杨予新看不下去 ,给他端来一杯水,招呼他坐下。他本来觉得秦天的方案没问题,可以暂时混过去,但现在,他的预感不太好,谈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走廊尽头的那块玻璃上,终于倒映出她的身影。他站起来迎上去。她低着头踯躅前行,他一直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发现,差点又一头撞了上来。他看她这般神色,扶住她,沉声问:“不顺利?”

她抬头看到是他,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她刚刚去修复部没有找到他,幸好他就在这里。

“王祁清这里混过去了。但是明馆长刚刚打电话给我,他去香港了,他要买西周编钟。”

在她的办公室里,她把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明渊行多年的朋友香港大学教授陈维铭请他鉴定一套西周青铜编钟。这套编钟一共有十四件,完整程度几乎前所未有。日本博物馆和台北博物馆早已得到消息,派出了顶级的鉴定师去看样,但都没有下手。卖家决定以拍卖形式出售编钟,明天即是拍卖会。明渊行看到照片决定立即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