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听筒贴在耳边。

“刘律师,离了!我自由了!” 唐梅语调带着哭腔却又充满力量,“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尽管这个结果早在刘羽唯的意料之中,可亲耳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胜利宣告,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心口炸开,瞬间涌向四肢百骸,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因为她的敏感、她的主动、她的坚持,折翼的鸟儿在她们的帮助下得以重新振翅。

刘羽唯抬眼望向窗外,树梢上一只长尾喜鹊正在抖动羽毛。

“唐梅,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

脚步轻快地返回病房,余姚见她唇角带着浅笑,眉眼间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有好消息?”

“嗯!”,刘羽唯重重点头,眼里闪着光,“我家暴当事人起诉离婚成功了!”

她坐回床边板凳,“妈,你第一次胜诉什么感觉?”

余姚靠在枕头上思考了片刻。

“你不会忘记了吧?”

“怎么可能,那是我第一次当被告代理律师,案子难啃,对方证据也准备的挺充分。最后宣判的时候,法官说完‘驳回原告全部诉讼请求’,后面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

“太激动了?”

“不是,是太紧张了…根本不敢相信能胜诉。回到所里写完结案报告,那股兴奋劲儿才后知后觉地冒出来,傻乐了一整天。”

“那后来…有没有因为败诉被当事人骂过?”

“败诉被骂很正常吧。有次我代理一个公司的劳动纠纷,官司是赢了,结果原告家属纠集了好几个人,堵在律所楼下,指着我鼻子骂我是无良律师,资本家走狗!”

“那…你是怎么想通的?”

“当时心里也堵得不轻,所里有位前辈安慰我说,律师只是制度和权利的守门员。法治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有合法和非法。”

“制度和权利的守门员…”

刘羽唯低低重复了一遍,几个字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正要开口再问,被一阵突兀铃声打断。

刚刚挂了唐梅电话忘记开飞行,她第一反应是骚扰,不耐地蹙眉却赫然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宋淼。给余姚递了个眼神,刘羽唯再次迈向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