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惊得刘羽唯一身冷汗，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幸好他很快继续解释，“要不是靳朗转发了刘律师那篇外卖骑手的文章，最高院办公厅也不会找到这么合适的普法宣传大使！”

说完把刘羽唯拉到靳朗身边，“你们还不认识吧？”

靳朗彬彬有礼伸出右手，“刘律师，幸会！”

半晌后，工作人员提示活动马上开始，请各位嘉宾到现场入座。

嘉宾席位于舞台下方，刘羽唯和靳朗同坐第一排，但中间隔了七八个人。她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要来？】

屏幕很快亮起，【Surprise！】

【明明是惊吓！】

【刚刚何律说那话，我以为他知道什么。】

片刻后，靳朗回了一个捏猫脸的表情包。

随着背景音乐渐渐减弱，男主持人洪亮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广场，台下的人群的目光都聚焦到舞台中央。

天公作美，难得有这样清爽的好天气，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凉意。围观的群众却颇为热情，自然少不了靳朗的功劳。

这次的活动并没有出现在他的公开行程中，因此意外见到自家偶像的粉丝们激动不已，只是碍于现场秩序，才强压着没发出太大声响。

开幕仪式有条不紊地推进，靳朗作为宣传大使在京北高院院长讲话后第二个发言，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自己对法律的理解和普法意义，赢得了阵阵掌声。

刘羽唯紧随其后，上台经过他身边时，两人相视一笑。

几日来的紧张真到站到台上的那一刻，反而烟消云散。刘羽唯自然流畅地分享了公益律师眼中的法律之道，从自己经手的案子说起，讲述法律如何为普通人撑起一片天。

靳朗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她。一身雾蓝色的西装裙衬得她成熟干练，讲到关键之处时，眸中闪烁着动人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和众人一起见证属于刘羽唯的时刻。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对准台上之人。

随着一声“谢谢大家”，刘羽唯走到舞台中央深深鞠躬。掌声响起时，她却听到头顶炸起一道刺耳的女声。

“臭不要脸的女人，破坏别人家庭！”

刘羽唯下意识抬头，只看到一只发亮的鸡蛋划过。

“啪！”

耳边脆响，蛋在她的左肩炸开，液体顺着丝缎纹理往下爬，张牙舞爪。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只鸡蛋掠过她的手腕，碎在脚边。

“大家都好好看看，这种人还有脸说自己是公益律师！”

第三只鸡蛋裹着风直扑向她的脸。下一秒，一道黑影从她斜前方冲了过来。

靳朗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阻挡。可鸡蛋从高处落下，狠狠撞上表盘，蛋壳瞬间碎裂，蛋液溅到了他的手、她的脸。

他低头靠近，嘴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廓。

“别怕，先离开再说。”

两人顺着临时搭建的台阶往下走。刘羽唯因睫毛上沾着蛋黄，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踩空。靳朗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角余光瞥见二层的始作俑者依然顺着围栏试图扔鸡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拦腰将人抱起，快步重回休息室。

主办方领导后脚跟着进来，满是惊讶和歉意。靳朗克制着情绪向对方告辞，搀着刘羽唯离开现场。

…

黑色商务车里气压低到窒息，刘羽唯用湿巾清理了脸上的污渍，可衣服上的蛋液已经半干凝固像块硬邦邦的壳。

前排的小周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座，最终还是探过身，颤悠悠地把手机递到靳朗面前，“朗哥，翌哥让你接电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