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灵巧地从他两臂间钻了出去。
“我先睡了,太困了…”
靳朗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刘羽唯是在故意回避这个话题,还是真的太累了。
…
第二天,刘羽唯陪同唐梅去法医院验伤,鉴定结果为轻微伤,尚不构成刑事犯罪。
唐梅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眼正午刺眼的太阳,忽然问刘羽唯,如果自己这只能算轻微伤,那轻伤什么样?
刘羽唯长吁了口气。
“颅底骨折、耳膜穿孔、肝胆破裂…”每说出一个词,她都觉得喉咙发紧。
再次回到派出所,在警察的协调下,杨滨放低姿态,主动认错。他并不知道唐梅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还乐观地以为只是重复过去争吵再和好的老路,毕竟用儿子来要挟这招屡试不爽。
坐在角落里一字一句写完了《保证书》,杨滨又凑到妻子身边,只是这次她的眼中再没了过去的犹豫。
因为唐梅的事,刘羽唯又翻看了天诚过去处理的家暴案。作为律师,她需要冷静分析案情,梳理证据;但同为女性,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记录伤痕的文字,她好几次濒临崩溃。
经历了心力交瘁的一周,刘羽唯感觉自己电量耗尽,她主动联系晓禾申请带小鹿出去玩,想用孩子的童真清洗一下心里阴霾。
没想到中途在游乐场里却接到了刘文军的电话,说他在火车上,马上到京北。看了眼时间,根本来不及去接站,刘羽唯只好匆忙往家赶。
进了门,玄关里平时没注意到的男士外套和鞋履今天格外扎眼,也没时间仔细琢磨,她干脆一股脑地将靳朗的东西全塞进阳台储物柜。
…
夏日蝉鸣聒噪不休,即使快到傍晚,依旧热浪滚滚。刘羽唯在小区门口站了没几分钟,额前发丝就被汗水黏在脸上,后背也泛起潮意。
红蓝色的出租车缓缓停下,刘文军推开车门,藏蓝色的棉质 T 恤已经湿塌了大半。
“你跑下来干什么,大热天的!”
他从后备箱拽出背包和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刘羽唯抢着去拎,却被推到一边。
“不沉,你别沾手了!”
“爸,你怎么还搞偷袭?你来京北倒是说一声啊,我也好提前安排。”
刘羽唯两手空空跟在父亲身旁,话语中带着嗔怪,眼角却弯成月牙。
“就是怕你瞎折腾!”
刘文军晃了晃手中的泡沫箱,“上午他们出海刚捞到的螃蟹和虾,活蹦乱跳的,寄快递还不如我坐火车来的快!正好我下周在京北有个研讨会!”
“早知道我中午就不吃饭了!”
父女俩说笑间回到家,刘羽唯留了双男士拖鞋在玄关,又有点心虚地解释说周末偶尔有朋友来玩所以买来备用。
刘文军不疑有他,在客厅里小逛了一圈就拎着泡沫箱进了厨房。刘羽唯跟过去,看着十几只青灰色的梭子蟹和一盆海白虾,高兴又发愁。
“这么多哪吃的完啊,要不把林宇叫来吧!”
当年那个怪刘羽唯“鸠占鹊巢”的小毛头去年考上了京北理工大学。入学时刘文军和张璐来送他,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尽管当时刘羽唯主动加了林宇微信,还说有事随时联系,但因为学校离得远,两人也再没见过面,只是偶尔在对方的朋友圈里点个赞。
“不用,张璐跟我一起来的,已经去看他了!”
一只梭子蟹顺着箱子边缘往外爬,刘文军眼疾手快地捉住,举起来对着女儿意有所指地说,“不如叫你那个同学来吃饭啊!”
“同学”两个字在刘羽唯脑海里立即被翻译成“靳朗”,可似乎又不太对。
见她愣着,刘文军补充道,“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