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她的背,一句句安慰着。远远看去,倒像是陈婶才是厂子的主人。
好不容易才告别,寒风吹得李渔歌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可陈婶的泪水和那一声声“太可惜”,却像细针似的,一下下戳着她好不容易结起薄痂的伤口,刺得她生疼。
转过街角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心里隐隐有股冲动
是啊,厂子是救不回来了,可仓库里的东西呢?就这么堆在角落里落灰,确实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李渔歌定了定神,快步向林熠家走去。
谁知,一推开林熠的房门,竟然有人比她先到,只可惜也是一副哭丧的脸。
于晓航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姐,林熠哥都这样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了,他的腿也不能复原呀。”李渔歌道,“再说,你不是立志要在上海滩闯出个名堂吗,怎么样了?”
于晓航撇了撇嘴:“什么都没闯出来,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早点回来陪你们。”
与李渔歌一同处理完所有纠纷后,于晓航仍不死心,决定要去上海闯一闯名堂。
他想得简单:既然永城容不下他们,换个城市便是,再说,上海的市场岂不更大?
何况,他知道李渔歌的起家点滴,不就是厚着脸皮上门推销吗?他也算能言善道,自认能照虎画猫。
李渔歌劝他别白费力气,可他憋得慌,又闲不住,脑子一热就扎进了上海。可整整二十天,他磨薄了鞋底,跑断了腿,却连一家客户的门都没敲开。等随身带的钱财耗尽时,他只能灰头土脸地卷着铺盖回家。
“姐,我真的不甘心。”于晓航愤愤道,“在上海跑这么一遭,我才知道你当初有多难,好不容易做到这个规模,难道真的都白费了吗?”
“不能白费,所以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要忙起来了。”见于晓航和林熠一同不解地望向她,李渔歌嘴角一勾,“走啊,我们一起去卖泥螺。”
“卖泥螺?什么意思?怎么卖?”于晓航激动起来,“姐,你有别的路子了?”
李渔歌胸有成竹地点点头:“超市和饭店不要我们,我们还可以摆摊啊。”
“摆摊?”于晓航被噎了一下,沮丧道,“姐,你这算是什么路子啊……”
“仓库里还有那么多货呢,我想了想,就让他它们放在那里,还是太可惜了。”李渔歌分析道,“今天路过菜市场,我看到不少农民在门口摆摊,卖自家种的蔬菜,买的人也不少,我们也可以这么做啊。”
“光靠摆摊,什么时候才能卖完啊?”于晓航嘟囔道。
李渔歌指了指彼此:“你,我,他,三个闲人,现在有的不就是时间?”
“就算卖完了,下一步也没着落。”于晓航还是觉得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