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歌瞪圆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拿下单子凭的是产品的真材实料,没走什么见不得人的道。”

“要是光靠产品真材实料就能行,你又何苦天天在酒局里打转?”

“你……”李渔歌有点生气,一时胸口起伏,“你就不能理解我吗?”

“我要怎么理解?”

李渔歌深吸了一口气,耐下性子:“就像淮樱,她是个好老师,但要调进市里,光凭她是个好老师就够吗?她不得找路子?”

“这不是一回事,你不要混在一起谈。”魏淮洲反驳道,“她就算求人,也只是一时,而你这都快生活常态了,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难道要我放弃吗?我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李渔歌满心委屈,眼眶都红了,“你不想看到我成功吗?”

魏淮洲反问:“什么样的成功才算是成功?像你口中的梁总那样?”

“也许变得像她那样,我就能在这圈子里站稳脚跟了。”李渔歌咬着嘴唇,固执地说。

“可我不希望你变成她那样。”这些话已经埋在魏淮洲心里很久,此刻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江南食府的老板,外界的风评并不怎么样,我真心希望你能少跟她接触。”

李渔歌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魏淮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摇:“我说你少跟梁灿来往。”

“你知道你在说谁吗?”李渔歌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永城的第一笔单子,是她给我的!润和这条路,也是她推我上去的,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李渔歌总把“梁灿”挂在嘴边,魏淮洲也难免留了个心。这一留心,各种故事便纷至沓来,每个故事都披着不同的外衣,却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梁灿的发家史绝不单纯,越听越令人心惊。

之前是怕李渔歌不高兴一直忍着没说,但今天既然已经聊到这里,魏淮洲索性说了个痛快:“她这些年结了婚又离,靠的是什么手段把生意做大的,你真的了解吗?外面传的那些事,不会全是空穴来风吧?就你说的润和超市的沈总,当年都跟她有过传闻……”

“够了!”李渔歌猛地打断魏淮洲的话,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满是愤怒,“你不要再说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在魏淮洲面前,李渔歌从来都不是强势的那一方。

毕竟,他是年少时就引领自己的大哥哥,她总是下意识地仰望着他,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即使在成为恋人之后,两人之间偶有分歧,她也总是习惯性地选择忍让。她太珍惜这份渴望已久的感情,不想闹一点不愉快。

可是今日,听到他随波逐流地用那样伤人的言语去诋毁梁灿 ,李渔歌实在太愤怒。恰在此时,一辆轿车在不远处停下,一道雪亮的光束不偏不倚地落在两人中间,恰似一道正在缓缓裂开的裂缝。待车灯熄灭后,只觉得黑暗更深了。

李渔歌红着眼不说话,魏淮洲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里:“对不起,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

李渔歌挣扎了一下,没有推开,靠在他肩头落下泪来:“但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对不对?在我每一次提起梁总的时候,你都这样想?也觉得我拿到这些单子,都是靠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没有。但我必须承认,看到你和那些男人喝酒周旋,我真的不高兴。听到那些关于梁灿的传闻,我也没办法不担心。”魏淮洲放开李渔歌,看着她的眼睛,“渔歌,我也只是个会吃醋的普通人。”

她心里一酸:“你藏着怀疑不说,是怕我不开心。你从没提过孙燕燕,是怕我多想。我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现在你能理解我了吗?”

魏淮洲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