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红一下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魏淮洲道:“您见过她的,之前我带她来食堂吃饭时,碰到过您。”
李秀红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眼睛大大的姑娘,皱眉道:“当时你不是说是同乡的妹妹吗?”
“我们确实也刚在一起不久。”魏淮洲实话实说。
“哎……那太可惜了。”李秀红叹道,“我还寻思着,你跟孙燕燕要是能成,对你未来发展也很有帮助呢。”
魏淮洲低头笑了笑:“有劳李主任费心了。”
魏淮洲没将这小小插曲放在心上。
吃过晚饭,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办公室,打算集中精力再仔细修改一下西岙的调研材料。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会跳舞,他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放弃工作,又给李渔歌呼了个拷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边的电话却毫无动静。魏淮洲有些坐不住,干脆不等了,直接朝李渔歌家赶去。
他抬头望向三楼窗口,窗户漆黑一片,看样子是没人在家,只得在楼下寻了处相对背风的角落,耐心等待。
这会儿,李渔歌那头的酒局刚散。
连续一周的应酬,让她更加深刻领悟了梁灿的那句话酒桌上最重要的不是能喝,而是会演。
她逐渐摸清了门道,不再像前两次那般憨直地一饮而尽,而是学着尽量周旋。她眼尖手快,一边时刻留意着客人的酒杯,一见谁的杯子空了,便立刻笑意盈盈地为对方斟满;一边嘴巴也不闲着,抹了蜜似的,或调侃打趣,或赞美奉承,哄得来客眉开眼笑。
只是今晚的酒局着实有些难缠。何凯约来的那位国企采购负责人,是个十足的“酒蒙子”,从凉菜上桌就开始劝酒,那双眯缝眼跟探照灯似的盯着她的酒杯。饶是她使尽浑身解数,还是被灌下去不少。
出租车在夜色中摇晃前行,李渔歌揉着发晕的脑袋,问身边的何凯:“凯哥,你说为什么谈生意就一定要在酒桌上谈呢?”
何凯今晚也没少喝,含糊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从我踏入社会开始,生意场上一直是这样。”
“那你说,那些老总、主任、处长们,难道真都那么喜欢喝酒?”
“一半一半吧,有的是真有瘾,有的是逢场作戏。”何凯打了个酒嗝,“但被捧着的感觉总归是不差的,不然为什么人人都想往上走?”
李渔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在陪谁演戏。”
“能拿来合同就行,想不明白的事,就别想了。”
李渔歌迟钝地点了点头:“也是,不想了,有钱赚比什么都实在。”
“记不记得当初搞那份备案证明?那时我看你喝酒都直冒冷汗,心想这姑娘要再这么实诚,迟早得喝进医院。”
李渔歌也笑了:“是啊,那时候太傻了。”
“这周安排了这么多局,我还担心呢,还好你学精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学精一些呗。”李渔歌发沉的脑袋竟还能保持思考,“今年行动得晚了,明年得早点布局,福利这块还真是个大市场呢。”
车子驶到住处,李渔歌下车后,冷风一吹,顿时又让她觉得头晕起来。
何凯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怎么了,想吐吗?”
李渔歌摇头:“没事,只是这风吹得人难受。”
何凯抬头看了看:“你住几楼?还能自己上去吗?”
没等李渔歌回答,旁边突然冒出一个男声:“我送她就行。”
这声音……李渔歌微微一怔,动作略显迟缓地转过身去,然后就对上了魏淮洲那张不太高兴的脸。
“又喝那么多?拷机也不回。”魏淮洲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