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抱抱我。”李渔歌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抱紧些就不冷了。”
魏淮洲低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两人额头相抵,鼻尖轻蹭,像两只在寒风中里依偎取暖的小兽,用最原始的亲昵确认着彼此的存在,感受铭记这份崭新的亲密。直到李渔歌突然打了个喷嚏,魏淮洲才松开她:“走吧,回家,不然真要冻生病了。”
走到巷子口,李渔歌突然站住脚步,松开了魏淮洲的手。魏淮洲察觉到她的异样,也跟着停下。
“我们的事……”李渔歌踟蹰道,“先不要告诉家里吧?特别是兰姨,你先不要让她知道。”
魏淮洲静静地望着李渔歌,月色如水,洒在她的肩头,让他觉得心疼。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混乱中度过,母亲的告诫与李渔歌的身影交替浮现在脑海。他知道母亲这人有多固执,倘若得不到她的祝福,他俩的路必然会充满波折。
可当看到挂钟的指针悄然划过七点,所有理智便瞬间溃不成军。他跑得那么急,连撞翻院子里的花盆都顾不上回头,生怕迟一秒,就会永远错过那个在海边等待的身影。
“我妈……”
“我知道。”李渔歌抢白道,“兰姨最疼我了,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她都特意给我留,但是不着急,我想晚点再告诉她。”
“为什么?”
李渔歌扬起笑脸:“因为这是我的计划啊。”
魏淮洲诧异道:“什么计划?”
“漂亮地打场翻身仗,把过去抹掉。”李渔歌自信地笑了笑,“淮洲哥,向别人解释,求别人相信,总是很难很累的。与其费尽口舌,不如拿出实实在在的成果,他们自会看到。”
魏淮洲心中一震,眼前这个沉默地扛下了所有非议的姑娘,此刻眼里的锋芒亮得惊人原来她骨子里的傲气从未折损过分毫,只是蛰伏着,在等待一个时机。
李渔歌又赶忙补充:“当然我不是说兰姨是别人,我只是想更漂亮一点地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可以吗?”
魏淮洲没有回答,反倒忽然倾身向前,眼底噙着促狭的笑意:“还叫哥?”
“啊……”
李渔歌的脸腾地又红了,想把那个“哥”字省了,却始终不好意思叫出口,只得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就羞得头也不回地往家跑去。
这个夜晚,李渔歌蜷在被窝里,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发烫的嘴唇。
轻轻的、重重的、浅浅的、深深的,各式各样的吻在记忆里不断回放,每一次重温都让心跳漏掉半拍。
到底哪样的,才算是“初吻”?
李渔歌把脸埋进枕头,却藏不住嘴角漾开的笑意,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份甜蜜的躁动才终于化作朦胧睡意。
只是梦里,她又回到了海边。海风好冷,她蜷缩在礁石上,却始终等不来那个期盼的人。
突然,远处隐隐跑来一个身影,她惊喜地招手:“淮洲哥,我在这里!”
然而,待那身影跑近,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林熠的脸?
他站在礁石上,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别傻了,他连你说的是哪片海都不知道。”
李渔歌愤怒地攒起了拳头:“他会找到这里的!只是还需要时间!可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因为我知道你说的海边,就是指这片海。”林熠又轻蔑地笑了笑,“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来都只会来这片海。你说过,这片大海最开阔,礁石也最特别,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美。”
李渔歌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个不停。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甜蜜的夜晚,林熠这家伙居然会闯入自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