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不屑地“切”了一声:“就会在他面前装。”

李渔歌干脆道:“怎么了?装不行吗?装是因为我喜欢他。”

这句话砸得林熠一时语塞,李渔歌见状“切”了回去:“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就会看我笑话。”

自从林熠把她的心思点破后,李渔歌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始终绕不过去。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逐渐想通了,觉得横竖不过如此,她索性懒得再装,反正这家伙应该不会去淮州哥面前乱讲话。

而林熠则似乎完全没料到李渔歌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的心意,好久才回过神来,嘲讽道:“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在喜欢的人面前想表现得更好一些有什么问题?”李渔歌反唇相讥,“这不是人之常情吗?难道你没喜欢过人?”

林熠被怼得一愣又一愣,略感烦躁地转头对店员道:“麻烦这二锅头不要了,换瓶你们这儿最好的白酒,茅台有没有?五粮液也行。”

店员回道:“还真没有,最好也只有泸州老窖,行不行?”

林熠点头道:“行,上吧。”

李渔歌诧异道:“干嘛换酒?”

“你们应酬难道喝二锅头?二锅头喝多了第二天不舒服,还是喝点好的吧。”

李渔歌一想,也有道理,笑了笑:“也是,不过你怎么不劝我?”

“劝你什么?”

“就那些,女孩子不要乱喝酒乱应酬之类的呗。”

林熠冷笑一声:“我劝你你听吗?”

烤串和酒还未上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熠在心里后悔,没想到自从在海边被自己戳破心思后,李渔歌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多那句嘴。

李渔歌则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细细算来,两人已差不多两月未见,可突然重逢,却毫无生疏之感,仿佛一切都能无缝衔接。

她又想起上次喝多时,齐斌问她最信任的三个人是谁,她居然会想到林熠。明明他们见面总是没说两句就会呛起来,互相嫌弃,可偏偏就是在这个人面前,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卸下所有伪装,感到无比放松与自在。

李渔歌胡思乱想之际,店员端着一盘滋滋冒着香气的烤串走来,不一会儿,又送来了林熠特意加的红薯和玉米。

林熠随手拿起酒瓶,动作娴熟地给李渔歌斟上了一杯酒,问:“拔刀拔得怎么样了?”

李渔歌一愣,反应过来林熠是指自己上次在海边夸下的海口,笑道:“还不错,至少找到正确的拔刀方式了。”

李渔歌拿起酒正欲喝,林熠却按下她的杯子,指了指红薯和玉米道:“每次喝酒前,先吃点粗粮,垫垫肚子,空腹喝容易醉。以后有应酬,也记得要吃饱了去。”

李渔歌听话地拿起红薯,一边剥,一边疑惑道:“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真不劝劝我?”

林熠又何尝不想劝?可对于生意场上那根深蒂固的“酒文化”,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林明谦刚开始跑家具生意的时候,为了打开局面、留住客户,在酒桌上不知拼过多少回。每次面对宋知华又心疼又埋怨的数落,他都道是身不由己,还说跑北方市场时更夸张,人家明着跟你说喝多少酒给多少订单,这时候你能不喝?

干工程也少不了要喝酒,参加工作后,他也跟着领导应酬过好几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本来难以调和的矛盾,酒过三巡反而迎刃而解。现实摆在眼前,让他说不出那些轻飘飘的劝诫之词,反倒是真心实意地想教她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

然而,林熠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口,反而阴阳怪气道:“淮州哥的话你都不听,我劝有用吗?还不如省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