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复读得这么起劲儿干嘛?两次不够,第三次还来。”林熠毫不客气地把肥牛塞进嘴里。
“为了让我爸妈死心。”于晓航又给自己涮了一片,叹了口气,“谁让你们仨都太有出息呢,让我爸妈有了种我努努力也能考上的错觉。不过事不过三,这次怎么着他们也该放弃了。”
魏淮洲无奈道:“晓航,该努力还是要努力,考没考上大学,出路还是不一样的。”
于晓航瞄了李渔歌一眼,张了张嘴,没有接话。
察觉到于晓航的欲言又止,李渔歌拍了他一掌:“干嘛,有话就说,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不是,姐……”于晓航更加支吾了。
魏淮洲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忙道:“渔歌,我是为了鼓励晓航好好备考,你别多想。”
“我知道,我哪儿就这么小心眼了,你俩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再说我现在过得也挺好。”
李渔歌说得满不在乎,但认同她现在过得挺好的,好像只有林熠一个。
“听我妈说你赚得不少?厉害啊,搞不好你是我们这儿第一个老板。”林熠道。
魏淮洲微微皱起眉头:“渔歌,大学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一直这么自暴自弃啊。好多小企业招聘都不看档案,你大可以去试试,没必要一直在这儿耗着。”
于晓航乐了:“这话我下午就跟她说了,她不听。”
李渔歌冲对面两人挑了挑眉:“你俩一个月工资多少?”
林熠道:“我大概八百多一个月?”
魏淮洲点点头:“我也差不多,八百多一个月,公务员都是死工资,得按职级来。”
李渔歌认真算起账来:“我这趟去上海,带去的泥螺买了 383 块,每月如果能往返四趟的话,你们算算,我挣的比你们正经上班的少吗?”
“岂止不少,还多了好几百呢。”林熠赞道。
魏淮洲还是不认同:“赚钱是一方面,工作还代表着身份地位,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这么卖泥螺吗?”
李渔歌不以为然:“一个月赚一千来块是没什么身份地位,如果我一个月能赚一万、十万,甚至更多呢?”
林熠来了兴趣:“你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李渔歌挑眉一笑:“能卖给一家饭店,就能卖给十家饭店;在上海能有销路,在永城肯定更有销路。前几年只是凑巧碰上,随便做做,没太当回事。但这段时间仔细想了想,倒觉得说不定真是条好路子。”
这是李渔歌第一次向外人吐露自己的想法。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想法还很不成熟,什么都还没做就贸然说出口,又能指望得到什么支持?
果然,魏淮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李渔歌自己都没注意,她的眼神也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变得有些忐忑,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后悔。
林熠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嗤了一声,但很快收敛了情绪,问:“你是认真的?从永城做起?”
李渔歌也回过神来,点头道:“我打算试试。”
林熠微微一沉思:“那真要做大了,光靠自己捡泥螺可不行,原材料、包装、渠道、工人……都得考虑起来。”
“一步步来呗,过两天我打算去市里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路子。”
魏淮洲讶异地看向林熠:“你还真支持她这么胡来?”
林熠轻笑:“你还不知道她,是能劝回来的性格吗?不如少说些丧气话。”
李渔歌难得对林熠露出好脸色,举起酒杯:“懂我,来,干一个。”
于晓航也举起手边的酒杯:“姐,他俩可能是客套,我是真诚地祝愿你能早日成为大老板,到时候可要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