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歌故意放慢脚步,数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却听见身后传来钥匙窸窸窣窣的声响。
到底还是她先破了功,忍不住转过身:“林熠”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林熠倚在门边,指尖还勾着钥匙圈,眼底盛着得逞的笑意。李渔歌这才惊觉中计,刚要开口,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下台阶。
“既然你回头了……”林熠将她拉进怀里,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他的气息先于动作落了下来,轻轻扫过她的额角。
李渔歌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他圈得更紧了。
他吻得极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像个攥着心爱玩具的孩子,既想抱紧,又怕捏碎,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她微微启唇的一瞬,这小心翼翼的试探忽然就生出了燎原的火,方才的闷气都化作了唇齿间的辗转厮磨,不管不顾地急切起来。
李渔歌感到后颈被轻轻托住,那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顺着皮肤一路烧到心底,她起初还绷着的脊背,不知何时已软了下来,毫无办法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太疯狂了,她迷迷糊糊地想门后就是他的家,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
她眼皮发烫,既怕被人撞见,却又偏偏生不出半分推开的力气。那点担心和舍不得在心里反复拉扯,最后还是被他滚烫的吻卷了去,只能顺着他的节奏,闭着眼,任由自己像艘失了舵的船,漂向他营造的温热洋流里。
直到那时灵时不灵的感应灯冷不丁亮起,楼道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李渔歌吓得赶紧把脸埋进林熠怀里,一动不敢动。
没过几秒,就听得一位大爷阴阳怪气地路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李渔歌的脸颊烧得绯红,直到大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里,她才埋怨地推开他:“林熠……”
谁想,这一声带着三分嗔怪,七分羞意的叫唤反倒让林熠更加受不了。他听过李渔歌千百种唤他的语调气急败坏时连名带姓的怒吼,开心时拖着尾音的呼唤,担心他时带着责备的轻叹,却独独没有听过这样这般掺了蜜的娇嗔,听得他整个人都酥了。
“我的错。”林熠低声道歉,嗓音沙哑,却不等她回应,便急不可耐地打开门,一把将她带了进去。
所有的克制都土崩瓦解,他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些年隐忍的渴望全部倾泻出来。唇齿相撞的力道近乎蛮横,齿尖碾过她的下唇,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般地扫荡着她的呼吸。
李渔歌被他抵在门板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换来更凶狠的掠夺。他扣住她的手腕,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可就在她快要窒息时,他又仁慈地放轻力道,辗转去吻她的耳垂,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绵绵的泡沫,柔柔的水波。
李渔歌恍惚地想,这些年踌躇不前的日子里,她或许曾在某个深夜,放任自己偷偷描摹过这样的场景。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才发现所有想象都太过贫瘠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指尖划过肌肤时不经意间就带起的战栗,每一样都让她无所适从。
这感觉说陌生,偏又熟悉。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这般纠缠,幼时在泥潭里打滚,在麦垛间追逐,也无数次这么结结实实地扭在一起。
可说熟悉,却又什么都变了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爱欲。
她忽然很想睁眼看看林熠,想确认此刻在她身上肆意点火的人,还是不是那个熟悉的他。可羞意来得汹涌,连漏进窗缝的月光都嫌太亮,她只好闭紧双眼,任由自己被他带着,沉入更深的浪潮里。
很快,思绪就被撞得支离破碎。她恍惚间又回到了那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