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毕业,她一定会去林熠那儿工作,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把书本知识都吃透了,将来去了才能实实在在地帮上忙。

只是林熠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来,也总是行色匆匆,有时是拎着一些水果,有时是带些零食,在宿舍楼下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走,再没陪她吃过一顿饭。

更多时候,来的是于晓航。受林熠之托,他每隔一两周就会来看看她,顺便去家里探望她父亲。虽然于晓航这人很有意思,总能说些有趣的见闻逗她开心,可张晓月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

于晓航说,林熠这半年忙得脚不沾地,华东区域的事一茬接一茬,他几乎天天都在外面跑。张晓月听着,便也只能把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悄悄压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再熬几个月就好了,等毕了业、去了他那边,总能天天见到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往前捱,终于熬到了毕业。典礼前一晚,张晓月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像揣着只跳不停的小兔子她已经好久没见林熠了,但她的毕业典礼,他一定会来的!

第二天一早,张晓月换上笔挺的学士服,迫不及待地奔向礼堂,远远就看见了等在礼堂门口的林熠。

“林熠哥!”张晓月三步并作跑到他面前,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雀跃,“我还怕你今天也没空来呢。”

林熠看着她胸前的学士帽穗晃来晃去,笑了笑:“你爷爷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我怎么都得替他来看看你穿上学士服的样子。”

礼堂里,暖金色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洒落。

张晓月站在台上,庄重地接受校长为她拨穗。抬起头来时,她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一下就落在了林熠身上。

他正看着她,笑着为她鼓掌。张晓月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炸开,温热的喜悦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她下意识挺直脊背,觉得自己和林熠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近了那么一点。

毕业典礼结束后,林熠特意选了校门口一家档次不低的餐厅,久违地又陪张晓月吃了顿饭,说是要好好为她庆祝一下。张晓月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得意,从包里掏出一张成绩单,“啪”地放在林熠面前。

林熠拿起成绩单看了看,笑着点头:“可以啊,全优呢。”

张晓月立刻扬起下巴:“那你说,我这成绩,够不够格去你的公司上班?”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期待,林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晓月。”他放下手中的水杯,郑重道,“我不能让你来公司上班。”

张晓月的眼睛倏地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着急道:“为什么?是你们财务招满了吗?就算不做财务,我做点别的也行啊,什么都能学的!”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张晓月思索了一会儿,咬着下唇问,“难道是……渔歌姐不同意?”

“跟她没有关系。”林熠摇摇头,“晓月,上次你说想来‘潮起渔歌’,我确实认真想过。但仔细琢磨下来,以我们之间的情分,我没办法像对待普通员工那样严格要求你,这不是一种健康的‘雇佣关系’。”

雇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