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有什么的。”于晓航一拍大腿,“等你毕业了直接来我们这儿呗!林熠哥肯定同意,而且我们规模越做越大了,还不得多招几个财务,对吧姐?”
他说着朝李渔歌使了个眼色,李渔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弄得一愣,只好接话道:“是啊。”
张晓月却听得眼睛一亮,第一次露出了除担忧以外的神色:“真的可以吗?”
见她当真了,李渔歌连忙道:“不过我们毕竟是小公司,待遇和发展空间都比不上大企业。你这样的永大高材生,选择多得是,我们肯定不是最优选。”
张晓月却摇摇头:“如果可以,我真想跟你们一起做事。”
“为什么?”李渔歌有些诧异。
“因为……”张晓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可能听林熠哥聊得多了,觉得很羡慕。”
张晓月终于从满心忧虑中稍稍缓过神来,李渔歌和于晓航见状,便不断找话题与她闲聊,帮她分散注意力。
张晓月对他们的创业经历格外感兴趣,听得十分专注,还不时询问些细节,仿佛真的在考虑毕业后加入他们公司。
直到两个小时后,空荡的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同时转头,看见林熠风尘仆仆地跑来。
张晓月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林熠,一头扎进他怀里,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呜咽着哭了起来。
“我爸说他不想治了,说他不想再拖累我……”
林熠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手术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会好起来的。”
“我好怕他自己放弃,不肯再陪我,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别怕,不会的。”林熠拢住她颤抖的肩膀,“再说还有我呢,你不会一个人的。”
李渔歌和于晓航下意识跟上前去,却在距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地方同时停住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措这样的悲伤,他们似乎无法介入,更不该去介入。
待张晓月情绪稍缓,林熠扶她在长椅上坐下,这才有空走向李渔歌。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却还是勉强笑了笑:“事发突然,我一时也找不到别人帮忙,只能麻烦你了。累了吧?快回家休息吧,我陪在这里就行。”
李渔歌看着林熠泛红的眼角:“要不还是我留下吧?你刚赶回来,该休息会儿,我刚跟晓月也聊熟了。”
“没事,我不累,再说我也不放心。”林熠冲于晓航抬了抬下巴,“送你渔歌姐回去,有我家钥匙吧?晚上你住我那儿吧。”
李渔歌的目光越过林熠的肩膀,落在张晓月单薄的身影上,知道劝不动林熠,只好点头:“那有事随时联系。”
回到家,李渔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医院走廊里,林熠将张晓月搂在怀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早就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林熠几乎每周都会去看望张晓月。可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她没有见过林熠如此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女孩子,即便知道这份关怀源于愧疚,她心里还是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就这么辗转反侧到天明,李渔歌醒来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都不知道昨夜有没有睡着。镜中的自己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她掬了捧冷水拍了拍脸,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张晓月的父亲已经转入普通病房,推开病房门时,张晓月正在帮他擦洗。她眼里的血丝还没褪尽,但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连带着站在床尾的林熠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病床上的张父看到李渔歌,知道是昨晚帮了自己的恩人,激动地要撑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含糊的谢意。她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叔叔别动,您好好休息。”
“渔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