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悲哀。”
与此同时,工人文化宫的礼堂灯光闪耀,座无虚席,正在举办年度职工表彰大会。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几名职工在岳勇的引领下,先后走上礼堂中央的舞台。耿连升和几名厂领导给职工颁发完劳模的奖状,岳勇拿着麦克风,激昂地说道: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给劳模们喝彩,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工厂无私的奉献。”
掌声响起的瞬间,岳勇向后退了两步,顺势侧过身子,焦急地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耿琳则正跟母亲姜明洁坐在台下,最中间排的位置上,在观众们之间,也为舞台上的劳模们鼓掌。姜明洁看着岳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目光里充满了欣赏的神情。这时候,耿琳的 BP 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葛涛打来了一个电话。
姜明洁侧过脸,看了看耿琳,小声地说:
“姑娘,你别说,岳勇这小伙子还真不错。对了,他有对象吗?我给他介绍一个咋样?我有个初中同学,她姑娘今年二十六,长得虽然就是一般人,但性格很好,在长途运输公司当会计。”
耿琳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姜明洁,说:
“妈,表彰大会快要结束了。我得先走了,跟一个朋友约好了,要一起去逛街。”
姜明洁点了点头,又看向舞台上的岳勇,说:
“行,姑娘,你别回来太晚。你想着我说的事,最近问问岳勇,他到底有没有对象。”
耿琳起身向礼堂外走去,一直走到外面的公共电话亭里,给葛涛回了个电话。
葛涛此时正在一个小卖店里,一边嗑着毛嗑,一边用收银台上的公共电话,给耿琳打着电话。小卖店里乌烟瘴气,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打麻将,嘴里都叼着烟,不时还骂骂咧咧抱怨对家的牌打得臭。
葛涛嗑了一个毛嗑,把毛嗑皮吐在地上,说:
“你放心吧,我盯着那女的呢。她上午一直都在,哪都没去,就吃了几块饼干。”
这时候,小卖店的门开了,裴丽丽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中年男人摸了一张牌,随手打出,兴奋地喊道:
“我靠,自摸幺鸡,胡了。可算他妈的胡了一把,来吧,重新洗牌,该我坐庄了。”
葛涛看了看裴丽丽,压低了声音,说:
“耿小姐,咱俩先不说了,一会儿在工人文化宫门口见一面,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
在一阵哗啦啦洗麻将的声音中,葛涛又看了一眼裴丽丽,赶紧把电话挂断,假装看起了收银台下面的香烟。裴丽丽走到收银台前,拿起公共电话,犹豫了一下,拨出乔灿的传呼,留了一段话。
裴丽丽:我在老焦化厂。下午两点半之前,你来找我,咱们就这么定了吧。
裴丽丽打完电话,在收银台上扔下一块钱,转身就走出了小卖店。
葛涛看着裴丽丽的背影,琢磨了一下,喊道:
“哥几个等会儿再打呗?来,给我拿包红塔山。我着急走,快点儿啊。”
葛涛从小卖店出来,立即点上一根烟,又径直去了那个废弃工厂。站在车间外面的隐蔽处,葛涛隔着破裂的玻璃,看到裴丽丽蹲在那个红色旅行箱旁边,拿着一个日记本,正在上面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