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到了陈永新家,一看他这状态,赶紧张罗着去诊所,埋怨道:
“老陈,你都病成这样了,咋还硬撑着呢?我要不给你打电话,你就硬挺着呗?”
“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到啥时候都照顾不好自己,没个人做伴儿,真是让人不放心。”
程媛领着陈永新,去了楼下的小诊所,一个年轻的女医生给陈永新量了一下体温,38 度 6,又验了一下血,白细胞偏低,这是典型风寒感冒的表现。女医生给陈永新扎上了滴流,说晚上还得打两瓶,最好明天早上再来打两瓶。程媛觉得没问题,这么大岁数了,多打几瓶滴流算啥?必须好利索了,万一没彻底治好,要是再严重了更糟心。
陈永新感到很不满意,瞅了瞅女医生,说:
“你说啥?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有案子呢,正到了关键时刻,必须得去队里。”
女医生板起了脸,看着陈永新,说:
“陈警官,咱就说,你现在这情况,你觉得要是没有程姐扶着你,你能去得了队里吗?”
陈永新被噎得够呛,只能勉强同意了,谁让自己病来如山倒,走道确实得程媛扶着呢?一瓶滴流快打完了,陈永新感觉,似乎好了一些,没那么难受了,但身上还是没有力气。看来滴流药效还不太够,陈永新越想越来气,今天真是太丢人了,一个破感冒就把自己撂趴下了。
程媛看出了陈永新的心思,笑了一下,说:
“老陈,你就别逞能了,消停歇一天吧。公安局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警察,离了你还不能转了?再说,不是还有小杨吗?他参加工作也这么多年了,还有啥不放心的呢。咱们就这么定了,你在这打滴流,我一会去买一只小笨鸡。”
陈永新这才想起来,杨文辉今天还没联系自己,这可太反常了。正想到这里,陈永新的手机就响了,杨文辉打来了电话。陈永新刚一接起电话,杨文辉就问,师父,你在队里吗?咋一上午都不联系我呢?
陈永新拿着手机,又看了看滴流的流速,反问道:
“你还说我呢,你咋不给我打电话呢?你这一上午在干啥,是不是没去队里?”
杨文辉有些无言以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切都让他无言以对。
昨天晚上,杨文辉几乎一宿没睡,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这二十多年来,跟李暖在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每一件事都那么清晰,就像被烙在心里,即使想要抹掉也不可能,一定会如影随形一辈子。就这样熬到了天亮,杨文辉换了一身运动服,去楼下绕着小区跑步,跑了十公里,跑得浑身出透了汗,人也通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