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可倒好,根本就不关心案子,跑回家跟媳妇儿睡了一宿觉,太行事儿了。”
陈永新白愣了庞烨一眼,也拿起一个茶叶蛋,说:
“吃饭还堵不上你嘴?我告诉你,我昨晚上没睡觉,也去调查了,发现了一条线索。”
庞烨一听这话,差点被茶叶蛋噎着,困惑地说:
“啥?你说你没睡觉,还发现了线索?我靠,真的假的,我咋那么不信呢?”
庞烨咽下嘴里的茶叶蛋,看了看陈永新,又说:
“老陈,我还真就不信了。来,你也别跟我吹,你说一说吧,到底是咋回事儿?”
陈永新一边剥茶叶蛋,一边跟庞烨讲了昨天晚上的经历,特意强调天气贼冷,他之所以回了家,没来公安局,那是因为他匆忙出门,忘穿秋裤了。庞烨听完,琢磨了一下,说拉倒吧,别扯啥秋裤不秋裤,你到底咋想的?接下来,咱俩咋办?
陈永新咬了一口茶叶蛋,看了看庞烨,说:
“你赶紧吃早饭,然后咱俩准备下资料,一会儿就去找服装店那女的。”
陈永新和庞烨吃完早饭,准备了一下案件资料,九点钟的时候,从公安局出来,开上一辆警车,直接就去了商业街。俩人对商业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经理进行了问询,得知了裴丽丽的一些基本信息,然后立即去了“丽丽服装店”。
裴丽丽当时刚把店门打开,正在打扫店里的卫生,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一边打扫,还一边哼哼着歌。陈永新注意到,服装店门口的呕吐秽物不见了,很明显是被裴丽丽清理过了。而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陈永新一直都忘不了裴丽丽那时的样子,就像被用一把刻刀,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裴丽丽手里拿着一把条扫,站在门边,穿着一件暗粉色的绒线睡衣,人长得挺干净,五官也很好看,只是脸色有些憔悴,眼神里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陈永新见过很多人,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既干净又浑浊,干净的部分多,浑浊的部分少,两者有着确切的界限,好像湖水和沙漠一般分明。
陈永新和庞烨亮明身份,给裴丽丽看了警官证,在服装店里对她进行了问询。
整个问询持续了二十分钟,裴丽丽的回答很得体,说她认识张恩富,张恩富定期给她供应服装。而在案发时间段内,裴丽丽说她去了一家干洗店,洗了几件衣服,干洗店的老板可以证实。至于对张恩富的印象,觉得这人咋样?裴丽丽说,她跟张恩富并不是很熟,也不是很了解,但感觉这人挺仗义,不太斤斤计较,比如有时候算账会抹个零头,也总会给一些折扣。
陈永新想了一下,看着裴丽丽,问道:
“看来你对张恩富印象还不错。你俩之间,就没有因为业务方面的事儿,有过啥纠纷?”
裴丽丽摇了摇头,看了看陈永新,说: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在业务方面,一直都挺融洽,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不愉快。”
陈永新注意观察着裴丽丽,她的表情很淡定,几乎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但她眼睛里的那片浑浊似乎动了一下。这是一个细节,但能说明啥呢?陈永新想,这女的还是不简单,却听到庞烨接着问道:
“对了,你咋不问我们,为啥来找你问张恩富的事儿呢?”
裴丽丽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庞烨,缓缓地说:
“不该问的不能瞎问,这个道理我懂。我看电视剧里的警察,不也都是这么演的吗?”
陈永新和庞烨结束了问询,从裴丽丽的服装店出来,立即在商业街找了个卖热饮的小档口,各点了一杯橙汁。俩人坐在档口靠窗的座位上,喝着橙汁,正好能透过玻璃,看到裴丽丽的服装店。
庞烨喝了口橙汁,看了看陈永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