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整,正如天气预报的报道,天逐渐阴了下来。

葛鹏的尸体平躺在操作台上,郑铭和另外两名女法医,正用锋利的手术刀,剥开他的肚子,进行着全面尸检。血染红了手术刀,郑铭剥开葛鹏的胃壁,用手轻轻地剥开组织,然后又用手术刀在上面割了一下。

郑铭看着葛鹏被剥开的身体,又看了看身边的一名女法医,说:

“再给我换一把刀,把大肠和小肠也切开,取一下血液和食物残留物。”

另外一边,杨文辉和许锋开着一辆警车,赶到了那个小卖店,却发现店门紧闭,上着一把老式铁锁。杨文辉扒着小卖店的窗户,向店里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地上的一个铁锅里,剩着半锅坨了的挂面。

杨文辉拨出谭静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说道:

“小谭,小卖店里没人,查一下店主的信息,尽快调查出这人的去向。”

与此同时,理疗馆的厨房里油烟弥漫,葱花入油锅发出一阵滋啦的声音。

杨文耀把一盘子切好的五花肉片倒进大勺,右手颠起大勺,左手拿着炒菜的铲子,翻炒着肉片。一股火苗窜起,照亮了杨文耀的脸,他的头发最近白了不少,显得眼角的皱纹更清晰了,他一边炒菜,还一边哼着歌: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杨文耀又把一盘子切好的酸菜倒入大勺里,加入盐和少量酱油,颠了几下大勺,然后拿着暖壶,往大勺里添了一些水,盖上了大勺的盖子。他又拿起菜板上的一根血肠,拿着菜刀切血肠,却一不小心,切着了手,血立即流了出来。

“这可咋整。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切根血肠都能切着手指头。”

杨文耀嘴里嘟囔着,撂下菜刀,想要回隔间取个创可贴,可他刚一回过身,就看到耿琳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耿琳看见杨文耀,微微笑了一下,打量起厨房里的环境,说:

“老杨,今天是啥日子?你这么早就做菜,打算重操旧业吗?”

杨文耀看着耿琳,捂着流血的手指头,说:

“我今天要请我大舅哥和小舅子喝酒,都是一家人,随便给他们掂量几个菜。”

杨文耀从厨房出来,一边引领耿琳往隔间走,一边说:

“厨房里油烟味太大,咱俩快去屋里。我切血肠把手指头切破了,正好回去取个创可贴。”

杨文耀和耿琳来到隔间,他拿了一把塑料椅子,让耿琳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耿琳坐下来,把塑料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她看着床上的乔灿,脸上的表情突然就暗了下去。杨文耀从茶几的抽屉里找了一个创可贴,把手指头的伤口贴上,在乔灿的床边坐下,叹了口气,说:

“耿琳,我知道,你因为岳勇的事,现在指定很难受......”

耿琳吹着水杯上的热气,打断了杨文耀,说:

“老杨,人都已经没了,咱们就不说这个了。你放心,我能想得开,也能承受住。”

耿琳看向乔灿,又看了看杨文耀,接着说:

“老杨,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道个别。我要去德国待一段时间,调整一下身心状态,可能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和乔灿了。我今天中午就走,先到省城,然后坐一点零五的飞机离开国内。”

杨文耀看着耿琳,又叹了口气,说:

“耿琳,我理解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再坚强的人,也需要一段时间缓解。”

耿琳看着乔灿,又打断了杨文耀,说:

“老杨,我给乔灿带了一些东西,都是一些衣服和护肤品。女人无论到啥时候,就算在床上躺着,也要穿得好看一些。我到现在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