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鹏跑到五楼的一处缓台上时,他再也跑不动了,呼吸的节奏凌乱了,脚下的频率也慢了下来。杨文辉加快脚步,紧跟着上来,在葛鹏身后一个飞踹,将他踹倒在地。葛鹏操起身边的一根钢管,迅速起身,把钢管抡向杨文辉。杨文辉躲闪过去,又挥出一拳,打向葛鹏,正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杨文辉,我这辈子跟你不共戴天,今天我必须弄死你。”

葛鹏摸了一下鼻子,蹭了一手血,他破口骂着,抡着钢管对杨文辉一顿猛击。杨文辉前后躲闪着,右肩膀挨了一下,但他顺势使出一记扫堂腿,将葛鹏扫倒在地。葛鹏倒在地上,手里的钢管掉了,杨文辉迅速来到他近前,踹开钢管,用膝盖顶着他的胸口,又从后腰上取下了手铐子。

“葛鹏,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为啥非要对我师父下死手?”

杨文辉眼里布满了血丝,愤怒地喊着,他反剪葛鹏的双臂,想要把手铐子给他戴上。葛鹏的眼睛也红了,用膝盖顶着地面,支撑起身子,用后背撞向杨文辉,将他撞得趔趄了几步。杨文辉撞到了身后的一根水泥柱子,又冲向葛鹏,抱住他的身体,将他摔倒在地,然后骑在了他的身上。

杨文辉掐着葛鹏的脖子,近乎失去了理智,喊道:

“葛鹏,我师父要是死了,你他妈的必须给他偿命。”

葛鹏被掐得快要窒息了,他把手伸到裤兜里摸索,突然扥出一把军用匕首,刺向杨文辉的脖子。杨文辉来不及反应,歪了一下身子,匕首划过他的肩膀,割出了一道深长的血痕。葛鹏顺势将杨文辉压在身下,又举起匕首,刺向他的正脸。杨文辉躲了一下,扬起胳膊,匕首划过他的胳膊,又割出了一道血痕。

葛鹏举起匕首,刺向杨文辉的眉心,愤怒地喊道:

“杨文辉,我告诉你,陈永新就是该死,我真后悔没多捅他几刀。”

杨文辉强忍着肩膀和胳膊的疼痛,迅速挥动手铐子,用手铐子之间的钢链,绞住了匕首的刀刃。匕首悬停在杨文辉脸的上方,距离他的眉心只有大概两厘米的距离,仇恨在匕首和手铐子之间升腾。杨文辉和葛鹏较着劲,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稍有松懈,就会立即被葛鹏置于死地。

缓台距离下层的水泥地面大概三米高。

几根钢筋扎在水泥地面里,耸立着形成了一个两平方米,近乎正方形的区域。

葛鹏面容扭曲,脸上的肌肉颤抖着,说:

“杨文辉,你他妈的今天死定了。就算我最后被抓住,也要先把你弄死。”

葛鹏用力把匕首下压,杨文辉则咬牙坚持,使劲移动手铐子,把匕首向脸侧移动。匕首从杨文辉的眉心,移动到了他的左眼上方,却在渐渐下降,距离他的眼球越来越近。而就在匕首触碰到杨文辉的眼皮时,他突然单手握住葛鹏的手腕,腾出另一只手,使劲把手铐子抡向他的脑袋。

葛鹏的太阳穴被手铐子打中了,他感到一阵眩晕,下意识地站起身,眼前的杨文辉却模糊起来。杨文辉也站起身,抡动手铐子,又打向葛鹏,再次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葛鹏晃悠着身子,他仅有的意识告诉他,完了,局势逆转了,而他在意识模糊之前,用最后的力气扑向了杨文辉。

这时候,许锋和几名警察跑上了缓台,先后向葛鹏冲去,试图阻止他最后的反抗。可葛鹏还是扑到了杨文辉身上,在他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在缓台的最边缘,他们一起摔了下去。许锋和警察们冲到缓台边缘,想拽住葛鹏和杨文辉,却还是差了半步,只能眼看着他们,掉到了缓台的下面。

许锋跪在缓台上,看向下面,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嗓子眼发紧,想发声却发不出来。

缓台下面,杨文辉掉落在钢筋区域的边缘,一根钢筋扎进了他的右肩膀,再偏一点就会扎到脑袋,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