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陆骏快速翻动卷宗,“张宏伟与周然同校。”
“再之前,房子。”
“再之前?”陆骏指尖划过纸页,“张宏伟现居房,2000 年购入,空置近二十年,前年才入住。”
“之前住哪?”林翊追问。
陆骏合上卷宗,倒背如流:“贪污公款入狱三年。此前独居滨江高级公寓。早年离婚,前妻定居美国。育有一女,十五年前病故。滨江公寓,前年已售。”
路口的红灯在倒数,林翊面无表情盯着信号灯:“近年有债务纠纷?”
“目前无。”
“查清资金流水。联系他前妻。”
“明白。”
绿灯亮起,油门猛轰。刚过路口,林翊却向左急打方向调头!车身剧烈倾斜,安全带将陆骏死死勒回座椅。他惊魂未定抱紧卷宗,目视前方大口喘气,“林队?这不是回大队的路!”
“张宏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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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桥老区,一栋破败小楼。
楼前花坛诡异寸草不生,废缸如阵整齐的排列在花坛里,透着荒凉。
林翊仰头。
六层旧楼死气沉沉,张宏伟蜗居在顶层。拾级而上,发现楼道空寂,多数房门紧闭空置已久。
怪在三十年的更迭,房产该几易其主。但此楼竟无一户新户,尽是空关或老朽。
好不容易碰到个出门倒垃圾的阿婆,林翊上前,“阿婆,打扰。楼里一直人少?”
阿婆拉长个脸,警惕的扫视着两人,“做啥的?瞧着面生。”
陆骏像个愣头青似的,才反应过来阿婆把二人当了坏人。欲掏证件,林翊抢先道:“租房。”
阿婆一拍大腿,神情顿时松懈下,“害!小青年,听老婆子一声劝!有钱我早搬了!这破地方治安差、物业差、环境差!而且…”她欲言又止,忽被手机铃打断。
两人在弥漫油烟霉味的楼道等待,打量着暴露在外的电表箱。
阿婆挂断电话,有些茫然地问:“哎呀,说到哪了?”
“您说,环境差、治安差。”陆骏提醒。
“对!”阿婆环顾四顾,凑近压低嗓音:“没人要买!二十年前…死过人!”说完,神色骤复平常,反问:“你们是谁?”接着又似忽然失神般的,扶栏絮叨着:“我…要干啥来着?”
望着阿婆蹒跚离去的背影,陆骏心底都在发怵。
楼道转角幽暗更添一份阴森,林翊猛拍他肩,惊得他一颤。
“走?”。
“走啊。”
林翊的反问,陆骏答的毫无底气。
邪门感在到达张宏伟门前达到顶峰。褪色符咒贴门,两尊小石狮子踞守两侧,阴气森森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推开房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整个房间比室外的温度都要低几分。林翊拉开厚重的窗帘,巨大的尘螨在空气中翻涌着,忍不住令人捂住了口鼻。
这间 90 年代初的标准的一室一厅,全然没有“家”的模样。没有床、没有必要的锅碗瓢盆,甚至连张椅子都没有。
角落里,散落着几桶未拆封的泡面和一团脏兮兮的被褥。
供台上,腐烂的水果发着恶臭,电子烛台却幽幽的亮着微光。黑色的木台上供奉着三个牌位:一个是他女儿的名字,一个被磨损的字迹难辨,另一个竟是无名牌位。
林翊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刚想拿起那无名牌位,它却蓦地自行倒下。他拾起牌位,指套上沾染了些暗红色的渍迹。他凑近仔细观察着色泽与质地又闻了闻。
这时,陆骏带着难以置信的语调问:“这地方真能住人?”
林翊也有同样的困惑,张宏伟放着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