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手,嗓门拔高,“服务员!再来盘冻豆腐,粉丝也加一份!”

吃饭间隙,话题渐渐转到去张村找朱佩林询问的细节,不可避免地提到窦建国。

“窦建国…他那…“杜启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止住。吴耀年和杜启岩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往孟延那边瞟了一下。

窦微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抬眼看了看孟延,又缓缓扫过吴耀年和杜启岩,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我爸他…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孟延立刻接过话,筷子在清汤锅里迅速涮了片嫩羊肉,稳稳夹到她盛满麻酱的小碗里,“没有啊,能有什么事。”

他语气尽量放得轻松,视线却虚虚地朝吴耀年和杜启岩的方向一带,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放心,真有事儿肯定告诉你。” 吴耀年和杜启岩也连忙打着哈哈,把话题往锅里的肉片上引,谁也没提朱佩林口中那个关于窦建国在哮喘发作的痛苦与愤怒中死去的残酷版本。

因为来之前,孟延就恳求过他们。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不希望窦微永远活在痛苦和复仇的执念里。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被火锅的热气和酒精熏染得松弛了些。

孟延清了清嗓子,“趁着大伙儿都在,我想请大家伙儿给做个见证。” 他从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绒布包着的小东西。打开,是一枚样式简单的戒指,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他转向窦微,“这个戒指很小也不值钱,铜丝一点点磨出来,是我亲手做的。等你毕业,我想跟你结婚。” 他脸颊微红,眼神却闪着微光。

酒意上头,大家立刻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问:“哟!这算哪出啊?这就求上婚啦?”

孟延用力点点头,带着点傻气的认真。吴耀年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傻小子,求婚得跪下!”

孟延像个愣头青,闻言“咚”地一声,双膝就跪在了地上。吴耀年捂着脸,简直没眼看,“我的祖宗啊,不是全跪!是单膝!单膝!”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条腿!”

孟延这才反应过来,捧着戒指的手定在半空中,慌忙改成单膝跪地,窘得耳根通红,对着窦微憨笑,“第一次,没…没啥经验。”

“咋地?”吴耀年旁边的杜启岩大笑,跟着起哄,“乖乖,你小子还想多练几次手啊?不中,不中!” 这嗓门一拔高,邻桌的食客们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带起了一波节奏,“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周遭,窦微视线里的孟延,眼睛亮得像落进了整个星河,他仰头望着窦微,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

“我们家有两套房子…一套在…”孟延一本正经的说着,吴耀年赶紧打断他,“说重点!”

孟延清了清嗓子,“虽然提早了两年,但我想既然以后都要做,为什么不在当下就行使这个权利。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尊重你的所有想法,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可以做最真实的你自己。”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有些哽,短暂停顿几秒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后,他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道:“窦微,请你嫁给我。”

窦微的脸颊红得发烫,在众人的目光和起哄声中,羞涩却坚定地点了头。

吴耀年兴奋地拍桌子,“老板娘,老板娘!有相机不?给新人照个相,留个念!”

系着围裙的老板娘乐呵呵地拿来一台傻瓜胶片相机,“吴队要,咱必须有啊。”

几个人挤在圆桌旁,背景是沸腾的火锅和满桌狼藉的杯盘。孟延和窦微头靠在一起,笑容腼腆而幸福。吴耀年咧着嘴比着大拇指,虎子比着“V”,杜启岩也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