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地缩着脖子垂着头。夜雨又起，驶往郊区的路面坑洼泥泞，车身溅满泥浆。王大痣夹在中间，随着颠簸像株风中的狗尾巴草在两人身侧晃荡。

长长的车道上仅此一车。行至半途，驾驶座的小陈猛地急刹。刺耳的摩擦声后，车内几人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

“我操！你这龟…”王大痣脱口骂到一半，被林陆二人刀锋般的眼神硬生生截断，闭上了嘴，顺着林翊的目光伸长脖子望去。

两道远光灯柱尽头，约两米开外的地方，一条受伤的柴犬正蜷在路中央舔舐前腿。骤然被强光和刹车声惊扰，它瑟缩着向后挪了挪，侧头投来无辜又警惕的目光。

车门打开，湿冷的寒气裹着雨丝涌入。

小陈下车检查，绕到车后用力踹了踹左后轮胎，又快步绕回林翊窗边，叩了叩半开的车窗，“林队，左后胎爆了，瘪了！”

驾驶座手机支架上，导航显示目的地仅剩三分钟路程。林翊当机立断，抓过一件雨披兜头给王大痣套上，一把将他推下车。

相似的雨夜，相同的目的地，王大痣双腿发软。林翊和陆骏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另一手各扛一把锄头。王大痣身体拼命后仰，却敌不过两人的力道，被生拉硬拽着往前挪。

没走几步，林翊忽地停住，转头正对上王大痣祈求的眼神。他没理会，直接回头对小陈下令：“把那条狗抱上车，看好了。”

王大痣的心猛地一沉，彻底凉透。

几分钟后，抵达目的地“莱莱”，一处形同旱厕的地方。

山路满地泥泞，几乎没有踏实的落脚处。林翊打头，陆骏断后。没走多远，王大痣脚下一滑，“噗通”摔了个狗吃屎，呛了满嘴泥水。“呸呸”两声吐着唾沫星子，声音都在发颤，“林警官，真不行了！我害怕！”他手指哆嗦地指向山坡，“就…就在上头！我就带到这儿，行不？”

说来讽刺，王大痣左脸上留着深浅不一的斗殴疤痕，花臂纹身盘踞粗壮胳膊，矮壮身材透着股蛮横不好惹的社会气，此刻却怂得像只受惊的鹌鹑。

昏昧的路灯将三人身影投在泥水洼里。陆骏拧亮强光手电，光束直射王大痣所指方向。飞蛾立刻被吸引，扑撞在灯罩上，发出“噗噗”闷响。

最终，王大痣还是被扭送回车里，锁在了副驾驶位置。陆骏用手肘敲了敲车窗，眼神锐利的警告他，“老实待着。”

“欸，一定一定！”王大痣缩着肩膀，对着车窗外连连点头如捣蒜，眼神躲闪的不敢与陆骏对视。

林翊和陆骏离开前，林翊特意叮嘱小陈，“王大痣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打起精神，这里交给你了。”说完，冷冽的目光扫向车内的王大痣，他立刻心虚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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