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终于到了目的地。远光灯照射下,定位点显露出轮廓。“莱莱”竟然是个公共厕所,还是那种极其简陋、近乎废弃的旱厕。
四周荒无人烟,只有风雨声。
王大痣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故作随意地说:“今儿雨太大,开得慢了点儿。” 话音未落,右手“啪”地一声清脆地拍下了空车牌,“一共三百零五,您给三百整就成。后座有码,支付宝微信都行。”
扫码支付的短暂寂静里,气氛冰到极点。王大痣侧身瞥了眼右前方车窗外,一条漆黑泥泞的上坡路隐没在雨夜深处。“哟,” 他随口搭讪,“您这…一会儿还回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没想到,后排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有了反应,声音冷淡得像冰:“我给你两千,送我回去。这活儿,接不接?”
去程四十分钟的路,王大痣硬是磨蹭了一个多小时。计价器上被动过手脚的红色数字,每隔几十秒就神经质地向上跳动一格。原本一百来块的车费,被他生生抬到了三百多。
王大痣瞄着后视镜里模糊的人影,心里乐开了花:傻帽常有,但冤大头不常有!
“接!姐!必须接啊!我来给您提箱子!” 他瞬间变得殷勤无比,麻溜地下车,披上雨披从副驾卸下那个沉重的行李箱,双手攥紧拉杆,陪着那女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土坡。
越往上走,王大痣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雨水钻进脖子,头顶不知何时盘旋起几只乌鸦,“嘎啊嘎啊” 的叫声低沉,山间气氛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没爬多久,他就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问:“姐…您这箱子里…装的啥宝贝啊?咋…咋这么沉?”
女人猛地停下脚步,帽檐下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王大痣立刻识趣地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终于到了一棵造型怪异的歪脖子树下。女人放下手电筒,示意王大痣可以走了。
“操,那天我真是鬼迷了心窍!” 王大痣在审讯室里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没立刻滚蛋,反而躲到旁边一堆乱草后头,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你们猜我瞅见啥了?” 他故意卖起关子,清了清嗓子,上半身凑近横亘在他与林翊之间的审讯桌。
在两双充满审视和探究的目光注视下,王大痣猛地抬手,“啪!”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仿佛惊堂木乍响,“哎我跟你们说!我操!她在那儿刨了个坑!把那大箱子给埋了!埋完了还跪下,双手合十,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神神叨叨的!更邪门的还在后头!”
深夜的山坳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窦微手里那支晃动的手电。在王大痣扒拉开草丛的窥视中,她做完这一切后,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叠黄纸。指尖“嗤啦”一声划亮火柴,小火苗跳跃起来。她扬手,把点燃的纸钱猛地撒向漆黑的夜空!
就在纸钱纷纷扬扬、火星明灭的瞬间,“咔嚓!” 一道闪电撕裂天幕,紧随其后是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
王大痣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得魂飞魄散,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向天空。
等他心有余悸地再转回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歪脖子树周围,不知何时竟飘起了几点幽幽的蓝绿色的光。它们无声地悬浮着,乌鸦的叫声变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诡谲的寒意。
王大痣浑身汗毛倒竖。就在这时,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藏身的草丛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脚步正碾过枯草落叶,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哆嗦在泥浆里跌了几个跟头,连滚带爬的爬上了车。
“操!真他妈撞邪了!” 他瘫在驾驶座上,心脏狂跳,双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