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操场另一头忙碌着。

一场欢快的运动会最终在人心惶惶中草草收场,王友友依旧杳无音信。

“报警!”

窦微当机立断。就在她颤抖着即将按下 110 时,一个未知号码抢先打了进来。“妈妈!救我!”

听筒里传来女儿压抑不住的哭喊,紧接着便是“嘟”的忙音。

电话被掐断,再拨过去,接通后是一个粗嘎低沉的北方口音,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想见你女儿,就照我说的做。别报警。今晚 7 点,滨海路 47 号。”

绑匪显然深谙反追踪之道,不等窦微有任何反应,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夜晚靠近滨海的地方更显得更深露重。

窦微按照绑匪的指示孤身赴约,来到了滨海路 47 号。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兜里攒着把锋利的剪刀,既是防身也是支撑。提前躲进 47 号对面一条幽深的胡同暗影里屏息凝神。

直到一个驼背老汉披着个黑雨衣推着一辆堆满杂物的旧回收车,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嘶哑的吆喝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突兀,“回收彩电、冰箱、空调、电脑。”

巷子太暗,路灯稀疏昏黄。

只见老汉扶车到了 47 号门口顿了顿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似乎往门口那个锈迹斑斑的旧式绿皮信箱里塞了进去。

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挡住老汉的去路。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破音,“我的友友在哪?!”

老汉被突然窜出的人影吓得一哆嗦,眼神躲闪着,下意识想推车绕开,“姑娘…你干啥?什么友友?”老汉似乎被她的气势慑住,缩了缩脖子,嘟囔着:“俺真不知道…俺就是个收破烂的…”

友友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恐惧、内疚再次浮上心头,窦微猛地掏出剪刀,猩红了眼嘶声力竭的怒吼着,“你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别!别杀俺!”老汉瞬间面无人色,双手乱摇,“俺说!俺说!早知道要死人的活儿,给再多钱俺也不干啊!俺…俺真不认识啥友友!就有个人…给了俺 500 块钱,让俺到这儿来把这个袋子塞进信箱,还非得喊那句回收彩电冰箱…俺就知道这么多!”

“他长什么样?”

“看不清讷黑灯瞎火的,大概有这么高。”老汉慌乱地对着空气比划了下,顿了顿又说,“但那老弟交代让俺到这里一定要喊冰箱彩电回收,俺他娘的就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