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自己,保不齐也会变成她这样,每天追着老板溜须拍马。

但一看到蔡紫菱那张医美过度且频繁假笑的脸,她又感觉自己共情不了一点。

两人平日在工作上没什么交集,顶多是客户来访公司时,何毕帮着订餐订咖啡,以及,在茶水间的微波炉前邂逅一下。

良骏产业园周边好吃的外卖都贵得离谱,一份单人套餐动辄五十元起,所以她俩都是自带便当来上班。

这周一下午,何毕刚热完便当,泡了一杯红豆薏米水,正低头在同学群里探讨“白菜怎么炒更下饭”,一转身就撞上蔡紫菱手里的紫色保温杯。

“咚”的一声,盖子落地。

蔡紫菱主动开腔:“小何,你的手好巧啊。还会做溏心蛋!”

何毕盯着自己的饭盒,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这个溏心蛋也是因为她早晨急着上班打卡,没来得及煎透就打包的“事故蛋”。

但她懒得跟蔡紫菱解释这许多,便冲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蔡总监”,慌张捡起地上的保温杯盖子,物归原主,迅速逃离现场。

蔡紫菱这人,平日里连眼神都不肯落在她身上一下。

每次提需求都是通过公司群

“请行政订星巴克,两杯大杯美式、两杯大杯拿铁。”

真就连“谢谢”都懒得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

蔡总监突然变得如此热情,为什么?

何毕懒得深究,想法子躲她就是了。

周四夜里九点三十一分,何毕终究没躲过,被堵在打印室门口。

对方劈头就问打印室里有什么。

“……啊?”何毕脑子里一团浆糊,脸上立刻浮现“你是谁我在哪”的防御表情。

蔡紫菱打开手机里偷拍的视频,怼到何毕眼皮底下。

“我观察你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天你去打印室,照了个蓝光。但是手机没拍到蓝光,到底怎么回事?”她语速稳、音量低,但字字清晰,像在核对合同条款。

不等何毕作答,蔡紫菱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出钱。”

何毕本想继续打马虎眼,却沉默了。

她不是没想过卖名额。

但猫洞使用次数有限,时长固定,且运行门槛不低,它更像情绪与思维驱动的微妙通道,而非某种物理传送门。

放其他人进去,不光是“卖门票”,更像是把一部分世界观也交了出去。

更何况这是夏清扬送她的“特别通行证”。

但对面是蔡紫菱,一个不吃废话、讲究效率的女人。

蔡紫菱继续攻略何毕:“我可以给你三百块一次。一口价。”

何毕脑中浮现出房东的微信头像、冰箱里只剩两颗鸡蛋的画面,还有昨天查看的花呗账单。

三百一次,正好她一个月有八次的机会,不就把这个月的房租挣到了吗?

她真的太穷了。

穷到再多一笔百元以上的消费记录,都能触发灵魂报警器。

可她还是咬了咬牙:“我有个条件。”

“说。”

“第一次……我要陪你一起走。”

“到底去哪?”蔡紫菱挑了下眉,“这不就是个打印室吗?”

“不是那么简单。”何毕垂下眼眸,“我怕你去了,回不来。”

蔡紫菱眼见着夜巡公司的花花凑了过来,赶忙点头:“可以。园区门口的韩国烤肉店,我请你吃夜宵,边吃边聊。”

说罢转身离开。

何毕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跟了上去。

烤肉店里,烟雾缭绕。

何毕对着烤盘上的五花肉发呆,蔡紫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