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仓库门口撞见了何毕。

何毕小牛蛙似的蹲在那里,拿着一张湿巾给 Beta 擦外壳。Beta 头顶的小灯一闪一闪,看来很享受这场 SPA。

何毕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眼睛一亮:“清扬姐状态不错啊。去哪儿了?”

“随便转了转。”夏清扬并不打算提及刚才的“出游”。

何毕也识趣,没再追问,继续擦拭 Beta 圆圆的脑袋。

直到她的目光扫过夏清扬的手。

“咦?清扬姐,你的手……”

夏清扬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还带着护手霜的栀子花香,乍看并无异常。

“不是,”何毕往前凑了点,“这儿,指甲边上的皮……怎么撕成这样了?”

她指的是食指上一小块翘起的倒刺皮,已被生生撕开,边缘泛着红,还沾着点干涸的血。

夏清扬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外套口袋:“可能不小心刮到哪儿了,没事。”

何毕却不打算放过这个细节。

她记得,昨晚路过茶水间时,见夏清扬独自站在水龙头前发呆。

她还记得,夏清扬的抽屉里有一瓶已开封的安眠药。

公司濒临破产的压力、猫洞带来的未知、那些难以启齿的孤独和焦虑,都被夏清扬埋藏在她无懈可击的面具之下。

她习惯分享奇遇,却不习惯分享痛苦。她乐于给予,却羞于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