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腿上!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可怕的内力将马腿从中生生折为两段。骏马一声凄厉嘶叫,顿时矮下一截,而急奔之中的冲势根本收不住,邹宽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直接飞了出去。

腿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喉咙里全是血气。邹宽过了好半晌才呻吟出声来,勉强从地上直起腰,向前望去。

在他面前,苍莽山林之中,一盏盏纸灯正在次第亮起,雪白的火光将黑夜映亮。

十几个一模一样的、戴着雪白面具的黑衣人,正沉默地凝视着他,仿佛勾魂索命的地府无常。

在他们中央,立着一个修长身影。

在所有人中,他是唯一不戴面具的,全身裹在雪白的披风之中,如同一棵挺拔而略显纤细的白桦树,只有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叠在身前。

周围万籁俱寂,只有倒在地上的骏马在发出哀鸣。

那个追击他的白面人干净利落地拧断了马的脖子,而后直起身体,走到主人身边,单膝跪地。

报丧鬼很柔和地笑了:“正荣,做得好。”

邹宽听见咯咯的声音,随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牙关磕出的声响。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而报丧鬼也正悠然穿过仆从们,在他面前站定,年轻的、貌若好女的面容被雪白的萤火映亮。

“唉,邹大人,能把您老人家堵住着实是不容易啊。”他幽幽叹了口气,“小侄礼数不周,实在多有怠慢了,请多包涵。”

“……”邹宽发着抖抬起头。

那样清泉般干净悦耳的嗓音,落在邹宽耳中,简直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结成了冰。

报丧鬼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故意等了片刻才开口道:“怎么,要不要自己交代干净?也许我心情一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眼见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人到绝处反而生出怒火,邹宽大喝道:“李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