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他的神情如此恳切,眸中几乎映着一点微弱的水光,仿佛他们还是从前在寒夜里相互依偎的两个孩子。

而夏堇垂着睫羽,眼梢与鼻翼都隐藏在暗淡的阴影之中。她半晌没有说话,但那并非默许,也不是在犹豫,她好像只是在等待着,等待堵着酸涩硬块的喉咙能积攒出说一句话的力气。

视线来回游移几次,陆离光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有完没完?”他怒道,“你看她想跟你走吗?你看不出来她不想听吗?还越说越来劲了!”

天底下还没有陆教主不敢骂的人,更何况看着少女那副苍白沉默的表情,他简直是一股邪火直窜胸口。

陆离光冷笑道:“还问我知不知道这个,知不知道那个,那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现在身患怪病,李溦临死前说过只有我能救得了她?两年了,她每一次发病都是独自捱过去,就连这样她都没想过要找你!我家里是没姊妹,我要是做兄弟做成你这个德行,赶紧出门找棵树吊死算了,你还在这放什么屁?”

他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说完,夏堇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而李明殊蓦然抬头,脸色几乎瞬间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陆离光根本没理他,一把抓住身旁少女的手腕,“你不让动手是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多听你哥说一句话我脑袋都疼。”

他说到做到,真拽着夏堇径直就往门外走,而李明殊厉声道:“我问你说什么?无忧怎么了?”

片刻前的好整以暇立时消去,声音也不再是那种蛊惑似的轻柔,音调不自觉地拔高了,甚至在发着抖夏堇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因此也没有看到哥哥脸上的神情。

那样面无人色的震惊,不像是一个兄长知道妹妹罹患怪病时该有的反应因为比起焦急或者担忧,他更像是被一把烧红的刀子迎面捅进了肺里。

眼看着他们往门外走去,少年想也不想地握剑在手:“给我站住!”

凛冽的寒光破开空气,仿佛一道闪电直削而来,而陆离光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骤然拔刀回身,将他当空架住!

刀剑凶险至极地相撞,一声令人牙酸的嗡鸣!

极其凌厉的劲力顺着兵器相抵之处传来,李明殊连退了几步,从手腕到虎口都传来了一线麻意,而陆离光也往后一仰,心中顿时一凛。

和他那群诡异的手下不同,李明殊和妹妹一样,是得过李溦真传的。刚才那一剑赫然是一招“疏风”,如同一阵无形罡风,轻盈至极,凛冽杀意却无孔不入,而他内力竟然犹在当年的李溦之上。

陆离光有自信取胜,可是这种级别的高手要是真发起疯来,没有三百招估计决不出胜负,更何况这是夏堇的亲哥哥,他下手也不能没轻没重。

好在李明殊似乎只是为了把他们逼停,少年握着剑,整条手臂极其僵硬地紧绷着,他直直地望着妹妹,胸腔剧烈起伏着,仿佛很艰难地从嘴唇中挤出了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无忧?”

“也不算什么大事,”夏堇回过头,将掌心按在陆离光的手背上轻轻一压,让他把刀放下,“我偶尔会失去意识,但顶多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这不影响什么。他刚才说的是气话,你不用为我担心。”

李明殊面无人色地看着她,而少女叹了口气:“明殊,把剑放下。”

夏堇用一种堪称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我不想和你争吵,而且现在再说起从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再要好的兄妹也总会有分开的时候,现在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的,今日就此别过,以后也许还会有遇见的时候,到时再彼此问候也无妨。只是你也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想每次听人说起你,都是报丧鬼又造了什么孽。”

出乎意料地,少年没有反驳,好像也没有要发疯杀了陆离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