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几个狱卒囚犯都被点了昏睡穴,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两人席地而坐,程妙真狼吞虎咽吃着肉饼,陆离光问道:“阿苓叫我来瞧瞧你,这事现在怎么办?”
程妙真如今才知道她走后昆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一时间简直捶胸顿足,大大抱怨了一番点子太背,又报了几个名字住址。“师兄你给这几个人送钱过去,都是朋友,他们知道怎么打点,先把我捞出去,之后好说。”
陆离光不以为然道:“想出去还不容易,我现在带你走就是了。”
程妙真大摇其头,“不不,不行,我的宅子可是新买的,这么一走,叫人给缴了怎么办?我看这次雷声虽大,但一时半刻间倒不会给上刑,且不急着越狱。”她一拍大腿,又道:“哎呦,对了,是有件事得求师兄帮忙。我这次带回来的那些翡翠,成色真好极了,你想想办法,帮我偷回来吧?”
陆离光道:“捞你就算了,我还得管捞你那堆破石头?”
“别呀别呀!”程妙真急了,压低声音道:“师兄,好师兄,我不叫你白跑一趟,我给你一块水头最好的冰种翡翠!放外面你三千两都买不到!”
陆离光本想反驳,心头却陡然掠过一个念头,于是问道:“这东西能做坠子吗?”
“必须可以呀,”程妙真顿时来了精神,“冰种翡翠最清透亮泽了,不带一点阴灰,像水似的,做成坠子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给你介绍个好匠人,要雕观音雕观音,要雕佛头雕佛头!”
陆离光爽快点头道:“成交,那批石头藏哪儿去了?”
“叫衙役缴走了,领头那个我记得是姓陈,你去那孙子家里看看,当时他眼睛都直冒绿光,且知道这玩意值钱呢。”程妙真悻悻道,心急火燎,恨不得马上催陆离光去抢回玉石。不过念头一转,她又陡然福至心灵,冒出一个问题道:“你要坠子干什么?”
“送人啊,不然还能干嘛?”
程妙真不可置信道:“送姑娘?!”
她的表情太震惊,陆离光莫名其妙道:“送姑娘怎么了?”
除了绾发的青绿丝带,夏堇从来不戴什么饰品,不过冰种翡翠配在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上,似乎正是应景。他这边还思索着,程妙真已经双眼瞪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夏堇姑娘?”
“不然还能有谁?”
即使身在大牢之中,八卦的心情还是熊熊燃烧,程妙真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呦,我当时就觉得你们俩有点不对劲,可我没怎么敢说啊。这怎么都发展到要送翡翠的地步了?不对,那小姑娘才十七八吧?陆师兄你都多大岁数了,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陆离光鼻子差点没叫她给气歪了,大怒间声音都拔高了:“谁是老牛?谁是老牛?!我比她大很多吗?!”
中间漫长的十六年,对他来说是完全停滞的,重新回到人间,还是当年刚及冠时的模样而此人狂得天老大他老二,有一天竟然叫天雷给劈通了任督二脉,居然知道要给姑娘送东西了。
程妙真还沉浸在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之中,陆离光已起身道:“行了,我先走了,明日有了眉目再来找你。”
大牢之中寂静无声,其他犯人与狱卒们都还在昏睡之中。
陆离光正松了松肩膀,要沿着原路离开,这时在他眼前,一滴水珠忽然“嘀嗒“一声落下,坠入到石板地面的积水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的目光下意识随着它落下。
昏暗的烛火在积水之中摇曳,此刻,水中仿佛折射出了一线雪白的光。
那一个刹那,有某种毛骨悚然的直觉窜上颅脑。
完全出自本能地,陆离光身体拧转,将程妙真猛推了出去。就在同一个刹那,一声销金裂石的巨响,一把阔面长刀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