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嗯”一声,前两天Susie告诉她陈导那边有合作意向,本来他们都以为就是客串个小角色。陈清让停工休养了大半年,新剧选角消息一旦放出,多少演员又该抢破头,哪怕再小的角色,也有人争着上。
“天啦,那可是陈清让。”这是小鱼知道时候的第一反应。
是的,陈清让,捧出过无数影帝,而程绪,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有人说,能在他组里待上几天,进步堪比在其他组里混上几十年。虽然他拍的多是男性题材的戏,但凡是参与过他作品的女主演,基本也已半只脚迈进影后预备役。
但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陈导邀请她去试的,是女主的戏。
江遥到现在都还有点恍惚,反应淡淡,程绪随口问:“怎么,不想去?”
“想啊,怎么不想。”她嘴里这么说,声音听起来却有点有气无力,看看镜头里程绪的表演,这差距真不是一点点。
二十出头的他,除了一丝青涩,眉眼间看来和现在也没太大变化,那萧索的身影,在当初,让无数人,中了一种叫《憾生》的毒,也让现在的江遥,跟着心绪起伏。
她也不穿鞋,踩在沙发上光着脚走到他旁边,指着电视里的男人问道:“你拍这戏的时候是不是还在上学?”
他扶着她坐下,“嗯,假期闲着没事。”
“瞒着家里拍的?”她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家里人并不是很支持他演戏。
“嗯。”随着《憾生》的爆火,小规模的摩擦,终于累积着一起爆发。
他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她却莫名听出点落寞,紧紧扣着他的手,“那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小人物拼尽一生,却被告知命运早已替他写好结局。看客尚且意难平,作为扮演者,不知又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和苦楚。
“还好。”他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的心境,听在江遥耳里,却是遮掩着,不愿意再揭伤疤。
不想再听他口不对心,她抬起身子,吻上了他的唇瓣。
抚着她手背的手猛地僵住,江遥不满地轻哼,程绪安抚似的,轻轻含了含她的唇,又握着她的手臂,撤开身子,阻止她进一步动作,“不是过两天要试镜?”
江遥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起身离开,没一会儿,又拿了纸笔过来。他揭开笔盖,在白纸上,唰唰唰写了几行字,拿给她,“这几部电影可以看看。”一派正经的模样。
她敛下心思,伸手接过,纸上都是电影的名字。都说字如其人,他的笔锋,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凌厉。总共才五部电影,有在电影节大杀四方的名作,也有两部,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怎么听过。
“看这些比看《憾生》更直接。”他补充,一脸认真。
江遥悄悄唾弃了一把自己的忘恩负义,瞧瞧人家多为自己事业上心。
精神高度紧绷了几天,试镜完毕,江遥终于松了一口气。汪静静已经杀青,得知江遥搬了新家,闹着要上门给她热闹热闹,江遥看了眼对面一脸严肃的男人,好说歹说,两人最后将庆祝地点,定在了外头。
地点是汪静静选的,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名字,到的时候,她才知道那是一家酒吧。舞池里,众人随着旋律晃动着身体,江遥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小声问她:“怎么来这儿。”
汪静静也戴着口罩:“就看看。”跟神经病在一个组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生活,她需要来点刺激的。
江遥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和这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有经验老道的人,却透过层层包裹,精准地判断出,这是个尤物。
一个男人端着酒杯上前:“小姐,怎么称呼啊?”
江遥侧开身子不愿搭理,汪静静接过话头,笑呵呵地将人打发走。
手上还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