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一一应下。
二十一楼只有导演一个人住,江遥走出电梯,还微微有点发怵。
她自问并不是个多么热心的人,但少年笑呵呵冲她挥手的身影,有着对她全然的亲近。她不忍心,看少年寥落,明珠蒙尘。
可如果是她想错,深更半夜自己主动摸上导演的房间又算什么?但此时已容不得她想太多。
浴室热意蒸腾,刘聪为方便行事,只围了块浴巾。
刚才还趴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摸着后脑勺四处张望,好似搞不清楚状况。
刘聪不由有点扫兴,这么快就酒醒了,倒失了不少乐趣。
谁知李然张张口,朝着他道:“姐,你来了?”
刘聪:“……”
这人估计已经是人畜不分了。刘聪差点被他气笑,又暗暗放下悬着的心,有些东西,太清醒就不好玩了。
他搓搓手,哄着李然脱掉上衣,心底一喜,原来少年看着清瘦的身体,却藏有块块腹肌。他看了看自己孕五月的肚子,叹了口气,到底和年轻人不能比。
迫不及待拆开床头的盒子往身下一套,又伸手去解少年的裤头。谁知刚刚还任他摆弄的李然,突然浑身一激灵,死命抓紧了自己的腰带:“你走!你走!姐姐说不能随便脱!”
刘聪被他一噎,仿佛误入了什么幼稚园,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
到底半途而废也不是他的作风,他继续哄劝着,李然却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挣扎间在他身上挠出了血痕。
“别给脸不要脸。”刘聪彻底阴沉了神色。
李然被他的表情吓到,潜意识里察觉到危险,缩着身子不断往后退。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刘聪正烦躁得很,门外的敲门声却越来越响,大有不开门就能把门捶破的阵仗。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这会儿来触霉头。
找到裤子套上,气势汹汹地拉开了门。
门外,宽大的外套遮住了女人窈窕的身形,他却能想见底下是怎样动人的风情。
“找我有事吗?”他瞬间切换笑脸,温声询问。
“关于明天的戏,我有几个地方还不太明白,想请教下导演您……”江遥知道自己借口找得拙劣。探头往里看了眼,刘聪堵在门前,什么都看不见。
刘聪倒也不觉得江遥这举动有什么稀奇,无非是想明白,最终还是舍不得资源和钱财罢了。
他看着江遥,就像看着已经迈入他狩猎范围的小鹿,多了几分耐心,就这么站在门口陪她周旋着。
房间内的人,却气得不轻,掏出手机找最亲近的人告状:“姐,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说着说着又开始呜咽了起来,好不伤心:“有坏人欺负我,我很听话的,没有随便脱……”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阵阵“呜呜”声,程绪嫌弃地拿远了手机,朝她冷冷看了眼,仿佛在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好的这一口?
孟棠坐在一旁讪笑,本想让他帮忙打发走这个小尾巴,谁知道小尾巴今天变了花样,开始一哭二闹。
然而听清楚后半截话,她又面色一僵,转念就明白了李然话里的意思。这个行当,碰到什么都不稀奇。
她接过手机:“你在哪里?”
李然听到孟棠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喜滋滋立马接道:“我在酒店,你要来看我吗?”
“知道了。”
孟棠肃着面容,指挥司机直奔剧组酒店。
门口站久了,江遥觉得脑袋已经开始天旋地转。
她用仅存的理智分析,刘聪光着上身,身上还有着新鲜的抓痕,屋子里这会儿应该是有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