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琦蹲在一旁望着水面出神,再失误就太明显了,她只是想让她小小长个教训。
江遥悄无声息站到了她身后,倒吓了她一跳。她正想回头解释,江遥在她借口吐出来之前,微微弯腰,凑近耳边低声警告:“有时候应该适可而止一点,你觉得呢?”
休息结束,方琦收起小心思。她的演技在同龄人中本就还不错,此时和江遥打擂台,自然精神更足。她可不想被人永远压一头。
所有人不掉线的时候,效率极高,一遍过。
小鱼赶忙冲上前用毛毯将江遥团团围住,又从保温桶里倒了碗姜汤递到她面前让她喝。
江遥看她忙前忙后,无奈道:“现在是二十度,不是零下二度,都要捂出汗了。”
小鱼自有一套道理:“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拍完淋雨戏就发烧了。”
“年轻时候不注意保养,老了有得你受的。”
江遥端起保温杯一饮而尽,耳边瞬间清净。
晚上困意早早来袭,小鱼替她关上灯,轻轻带上房门。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咚咚咚”响几声,间隔一会儿又是连续三声。凝神听了一阵,确实敲的是自己的房门。
小鱼知道她已经休息,谁会这个时候来找她呢?江遥本不想理,但门外的人仿佛很有耐心,吵醒隔壁的人就不好了。她起身穿上拖鞋,拉开了房门。
门外,走廊的声控灯已经熄灭,江遥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房里冷白的灯光透过微敞的房门照在地面。
只见光尚未照到的阴影中,刘聪手里拿着一盒感冒灵,看江遥开门,走出几步站到光里,将手里的东西笑着往前一递:“之前听你助理说你体质不太好,正好我房间里有感冒药,快吃两粒预防一下。”
配合他坦坦荡荡的表情,仿佛深夜十一点敲女演员的门再正常不过。
姑且不说他们压根不住同一楼层,离收工也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吃感冒药预防是否有用。导演关心演员身体,确实没什么值得指摘的余地。
江遥也不扭捏,伸手接过,感激道:“谢谢导演考虑周到,为我一个人耽误剧组进度确实不太好。”
她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哐哐给刘聪戴高帽,将他的举动美化成,怕演员生病耽误拍戏,所以深夜送温暖的热心导演。刘聪都有点疑惑,自己真有那么大格局么?
实在太困了,江遥强撑精神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准备关门继续睡觉。刘聪眼疾手快,伸手撑住了门框,笑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该来的还是来了。
江遥面露难色,迟疑道:“房间比较乱,时间也挺晚的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刘聪只选择自己想听的部分回答。
我挺介意的,江遥腹诽。怕其他人突然开门看到,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空荡的走廊里突然传来啪嗒啪嗒的响声,估计是刚吃完宵夜回来的人。粗哑的男声低低哼着歌,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往这边走。
越走越近,走廊灯随着渐近的脚步一盏盏亮起,很快就能看清不远处对峙的两人。
江遥内心焦急,脸上却没有表露痕迹,只是手扶着门边一直没松手。刘聪一寸寸扫过她的神情,没有窥见丝毫意动。
越难攀折的花,越能彰显拥有者的格调。她的拒绝,只能激起他更深的惦念。
见今晚没有转圜的余地,刘聪闪身躲进黑暗里,不见了身影。
江遥关上门,默默抵在门框上平复呼吸。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继续走近、走近,路过她的房门,又慢慢远去。不一会儿,房门合上,整片空间重归寂静。
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背脊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