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怎样呢?“你男朋友主动把你送上投资人的床的,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人没碰你,他还是铁了心要分手?因为看见你啊,就会让他提醒自己,他是多么卑劣,多么无药可救!”

“呵,你真以为是方琦救的你么?我可是听说,她当时一句话都没有,甚至急不可耐地自荐枕席了哦。”她晃了晃手机,“你要不要去找人问问,当初是谁拼着被灌酒,硬保下你的?”

“哦,也许你可以问问丽丽,这不是当初你们从我姐这儿挖过去的好助理么?”

李茜望着小鱼毫不心虚的脸色,忍不住回忆当初。时间已经过去太久,那时的细节早已模糊,醒来后的她,只记得自己完好无整的模样,以及方琦通红的眼眶。在她心中,方琦是替她受过,才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她抿唇没有再接话,心中的信念却开始忍不住动摇: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这么多年,她跟着做的一切,又该怎么来赎?

当然,她也并不需要想清楚。司机直接报了警,李茜被呼啸而来的警车带走,小鱼他们也跟着过去做笔录,她将江遥推给程绪,“麻烦您了。”老王见势不妙,眼疾手快地跟上了他们的车。刚刚还热闹的马路上,瞬间只剩下程绪和江遥。

两人并排坐在车里,熟悉的雪松味道里,带着淡淡的酒意。不浓,却很少出现在他身上。江遥拧眉想,是不开心吗?

女人的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很是忍受不了和他坐在一起。程绪也是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喝酒了。意识一松懈,微薄的酒意迫不及待争抢着对身体的主导权。程绪放弃抵抗,任它将自己席卷。

车子停在路边,车里坐着两个喝了酒的人。江遥喃喃,怎么办?要叫代驾吗?程绪皱着眉头,一脸不认同的模样。他身体坐得笔直,眼神却已经微微涣散了,江遥纠结了会儿,还是决定找熟人。

“乖遥遥。”程绪勾勾嘴角拍了拍她的手,仿佛很满意她的选择。

江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横着眼睛瞪他,“给我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她语调一高,他就似受惊的小鹿似的望着她,满眼委屈,让她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说了什么重话。她忍不住想退回去找小鱼问问,到底是谁麻烦谁了?本来出事的地方离小区就不远了,让他送什么送啊,这不,这么大一个人,还得她来盯梢。

她仗着他酒意上头,恶狠狠地指了指他,“要是敢装醉你就死定了!”程绪见她笑盈盈的,也跟着扬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

傻爆了。江遥一边吐槽,一边去找杨越的电话。

杨越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她转而拨给何为。

对面声音恭敬:“江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江遥咳了咳,飞快报上地址,“快来把他弄走。”

电话里默了默,她抬高声音,“我知道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还得他发号施令?”

何为呐呐道:“从跟您的那天起,我就只需听您的命令。”

江遥无意再听他的剖白,直接挂了电话,等何为来接。

也许是刚刚受了惊,这时有个人在身旁反倒让人觉得安心,忙忙碌碌中,心情慢慢被抚平。程绪也彻底放松神经,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冷硬的五官卸下防备,有温柔在其上流动。

喝醉了后,程绪的记忆是混乱的。梦中的场景不断变换,唯一不变的,是那梦中人。

江遥坐在一旁,见刚才还安睡的人突然拧起眉头,正轻声嘟哝着什么。他语速很快,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她侧身去听,才听清他嘴巴张合,说的是“遥遥你不要走”。

她攥了攥手指,坐直身子。窗外月华如洗,车中,有人彻底陷入自己编织的梦境。

她就那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