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有孩子。”

她把嘴往旁边一努:“喏,那位就是孩子奶奶咯!他爹是个大孝子,坚持把遗像放在那,说是那样的话,一家人还能一起吃饭。可我总觉得瘆得慌。”她双臂交错,摸了摸胳膊,好像在安抚身上的鸡皮疙瘩。

餐边柜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位银色菜花头的三角眼老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们,眼中透露着海城女人特有的精明。

“不过好在孩子大了,每天送到学校后我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情。”李想南挑着两根针上下翻飞,一朵毛线花纹悄然在手中绽放。

“你认识夏安安吗?”顾扬将话题拉回正题。

“不认识,听说是一个小明星。我从网上看到,是人偶熊里烧死的那位的女儿。哎……真是可怜,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那样做。”

李想南看着窗外飞过的一群鸽子,颤抖着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一大早就起床了,跟无数个早上一样。

冬天孩子赖床,我叫了好久才把他叫起来。早餐是吐司煎蛋,孩子慢吞吞吃完已经 8 点,我必须在 8 点 15 分之前送他到学校。

回家路上,我拐去农批市场买菜。刚进市场,就看见一个推着电动车的摊贩,车头上的大喇叭喊着:“德国拜耳蟑螂连环杀,大蟑螂、小蟑螂,通通杀光光”,还买一送一,于是就买了两瓶。

为什么买蟑螂药?

对嘛,我也觉得家里不可能有蟑螂。但是头一天半夜我起来喝水,结果一开厨房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三只蟑螂!两只大的一只小的!

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静下来,脱下棉拖鞋跳着脚折腾了半天,结果一只也没拍死。肯定是对门新搬来的邻居带过来的蟑螂,他们看上去邋里邋遢,家里肯定也脏兮兮。

回到家打扫完卫生已经十点半了。我担心孩子误食,就把蟑螂药藏到厨房吊柜里,接着开始做午饭。孩子 11 点半放学,得去接回来吃午饭。下午送完孩子后,到家已经三点了。

我翻出蟑螂药,查看怎么使用。没想到一打开,盒子破了,粉末撒了一地。

小心翼翼清理了很久,终于把地面打扫干净,一抬头却看见油桶盖子上还有一撮褐色的药粉。我平时用油都是用小油壶里的,小油壶里用完再从大油桶里添。

油桶嘛就在地上,就是餐台下面那个角落。应该是打开蟑螂药盒子的时候撒在了上面。我拿着抹布想要擦干净,没想到油桶盖子没拧紧,只是松松地盖在上面,一擦盖子倾翻,粉末全撒进油桶里了!

我心疼得不得了,那可是弟弟上次来海城,从老家给我带来的土茶油,炒菜可香了。

但是也没办法,撒上了蟑螂药怎么着也不能再吃了。于是我把油壶拧紧,放到一边,想着什么时候丢出去。

我洗了好几遍手,才开始准备晚饭。晚饭可要好好做,男人也回来吃,他难得回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