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瞅准时机,与苏勤一起发力,连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他伸手一把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打开椅子上的枷锁。
“别做傻事!还有一瓶哮喘药!”顾扬吼道。他想起刚才过来时,带着两瓶哮喘药!
他跌跌撞撞爬到门口,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另外一瓶哮喘药,极速折返喷入夏安安口中。
与此同时,苏勤双手撑地跃起上半身,夺下徐小峰手中的匕首,一刀斩断仅剩 10 厘米的火药引信。
然而,倒计时仍在继续。
苏勤和顾扬一愣,不安地看向徐小峰,然而对方只顾着拉着夏安安的手痛哭。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否则我怎么有脸去见龙哥。”徐小峰脸色白得像纸。
“不好!”苏勤低呼。
顾扬这才发现,徐小峰身下流出了鲜血,弯弯曲曲的,像一条黑色的毒蛇。
他慌忙翻开徐小峰的身体,发现伤口来自他的腹部上面扎了一根“铁筷子”。
刚才徐小峰从轮椅上跌落时,企图用金属手杖撑住身体,不承想金属手杖一滑,捅进了他本就虚弱的身体。
夏安安挣扎着爬过来,抓住徐小峰双肩激动道:“你不能死……快醒醒!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身世!……我爸爸到底是谁?当年的灭门案的真相又是如何?咳咳咳。”
徐小峰看着她紧锁的眉头,蓦然想起十九年前也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2000 年 8 月 22 日,深市安山看守所。
“……你不能死……快醒醒!”赵龙嘴角挂着鲜血,疯狂摇晃徐小峰的肩膀。
“他妈的,你是哪里的狗?敢挡老子的道!”
同监室几个彪形大汉骂骂对赵龙咧咧,转而一把抓起徐小峰,
“你个死扑街!老子教训你几句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娘跑爹死,活不过三十五的乐色(垃圾)?我说错了吗?”
“……我不是乐色(垃圾)!我不是乐色(垃圾)!……我娘说安顿好了,就来接我的……”虽然徐小峰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应激般回击。
“还敢顶嘴!你娘就是个妓女!我们哥几个都上过!她死了,不要你了!快叫爹!”几个大汉哄笑着围了上来。
徐小峰被彻底激怒,龇着牙小狼一般扑了上来,抓住为首那人的胳膊就咬!
毫无疑问,此举遭到了对方更强烈的反击,围上来又是一通殴打。
赵龙也被一把推到墙角。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想早日出狱,去见最爱的人。
可是,再不管,徐小峰就活活打死了!他只有十六岁!
十三岁那年,徐小峰母亲不堪忍受瘫痪的丈夫、赤贫的家庭,离家出走来到深市打工。
走时对儿子说,安顿好后就来接他。可是两年过去仍杳无音信。
父亲死后,徐小峰一个人来到深市寻母,辗转在一个城中村洗头店找到母亲的发簪,却戴在另外一个女人头上。
他不依不饶,质问对方母亲在哪儿,却被诬陷偷了店里的东西,被警方抓住后送到看守所。
不巧的是,几天后,对方一伙人因另一件事也被关进看守所。他们趁狱警不在,捉弄徐小峰取乐。
徐小峰难以忍受对方侮辱自己的母亲,奋起反抗,被对方围殴。
赵龙一把扑上去,护住徐小峰,大叫:“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再打就死了,大家都脱不了关系!”
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上,对方怎肯罢休,骂骂咧咧还朝徐小峰身上招呼。
赵龙青筋暴起,一把扑倒为首的那个,然而他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到脾脏破裂。
浑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