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兰对此揣测了无数,但都要到汴州之后,见不到李玉才好再做打算。而且力夫抛尸下船时,她远远地去看了一眼,据说那女尸身上衣物甚是平常,尸身发胀变样,又没有其他特征,看不出什么端倪,因此她只能私下来找我说出自己的怀疑。再说那崔知越,是她将那碗毒梨汤赐给了画舫上的婢女,她自己也有下毒的机会。”
“你要去她房中查什么?”
“你想法子诱开她的婢女,我得找找看她房中是否有砒石。她若是凶手,杀人可不会只带自己的那份。”
和云门寺一样扣人心弦(o???)
嘻嘻~(づ′▽`)づ
第六章
画舫轩厅一旁,有刺绣曲屏几张加以牙白珍珠垂帘,隔出侧厅,供客人们在此饮茶对弈。宋之问嘴中说着:“吃你。”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白子轻轻落下,再取走一枚黑子。对方无奈地摇摇头:“宋兄,在棋艺上余某确实自愧不如。”“休要在我面前自谦。”宋之问笑道:“我昨日就想来找你对弈,哪知你的小厮竟拦住我,说你晕船呕了一夜,现在可有好转?”
画舫正巧晃荡起来,何季辅眯眼揉额:“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啊,早知就不来凑这热闹。昨夜这船晃得比第一天还要厉害。接下来还需要十八九天才能到扬州,现在我指望日日吃夔州柑橘止吐,不用几日人就会黄得像只柑橘,左右也不是个法子。”说罢招招手,身后双垂髻的婢女端上一碗剥好的柑橘,他撕下一瓣来塞入口中慢慢嚼着:“听说县主下了船,画舫又死了郑家郎君?”
“的确如此。”宋之问颔首道:“不过我与他还未来得及熟识。”
“你也是今年才做了县主的门客,郑家与郡王有几十年的交情,小儿子死在县主的寿宴上,恐怕这交情不完蛋也会岌岌可危。”何季辅摇头说道,抬眼看着宋之问的手腕:“你手上为何绑着铜钱红线?”
“我阿娘绑的。”宋之问垂目随意说道,一抬手,指下又吃掉对方一子。
几日之前
“宋郎,过生辰人人都送我金银珠玉,你送我这铜钱红线又是何意啊?”李玉悠闲躺在府上凉亭中,一边饮酒,一边好奇地瞧着被绑在脚踝上的一枚再平常不过的铜钱。
“这是我老家的习俗,女子在过生辰之前绑上红线铜钱,有祈祷来年顺遂安康之意。你若不喜欢扯掉就是。”宋之问死死盯着绿池中疯狂抢食的金鲤,口中随意道,什么老家习俗,他不过是懒得花心思取悦这位县主,再加上他本来身上也没几个银子。
“谁说我不喜欢?”李玉将脚抬得更高一些,玉石色的灯笼裤顺着小腿滑到膝盖,她醉笑倒下:“还挺有意思。”
宋之问手中悬着一枚棋子,半响都没落下去。
李玉死了,死于溺水。那画舫中的人大约是发现了江中浮尸打捞上来,发现死的人正是县主,他们担罪不起才编出昨日那出县主划舟独去的戏码。昨日宋之问去查看女尸时就已有所发现,虽女尸面目难辨,但她那只坚硬的脚踝上系着三日之前他赠她的铜钱红绳,他顺手就扯下。除此之外,青白的脚踝上还留着两只淡淡发黑的手印,她分明是在昏迷之中被人拖着脚踝在甲板拖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再丢下水去!早知他前夜就不该趁她醉死之后溜回房中去见了庄上真。李玉睡前早已褪去外衫,只留白绸内衫醉卧软塌,是他亲自为她熄的灯,但她尸首却又裹着一件青石裙袍,质地款式均为普通女子的打扮,那又是为何?
“宋兄?宋兄?”宋之问被何季辅的声音拉回现实,他定睛一看,面前那男子正满脸疑虑:“在想什么呢?县主在时她日日霸着你陪她饮酒,我现在叫婢女将酒菜也送来这小厅中,你与我下个痛快如何?”
“那是当然。”宋之问道:“我刚刚因旁事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