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通船底。虽然此船上半部分与海鹘战船外形不同,船底结构与战船却是一致。若造船人有心,也会在船尾留下一处密道通往船底的夹层。”
可密道通往船底哪里?那夹层又在何处?庄上鹰想,这婆娘装疯卖傻这么久,简直毫无道理地故弄玄虚。想到此处她又要发作,不想崔知越却仿佛知晓她脾性似的,手捂得更紧了:“别吵,武景昭不可信。”
庄上鹰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点了点头,崔知越的手这才松开。
几道呼吸声传来,沉稳而均匀,似都已沉入梦乡。崔知越扯了扯庄上鹰的袖子,轻轻移开抵住了门的门栓,吱呀
她们压住脚步声挪了出去。
廊下也没有灯,脚下的积水似乎更深了,已经没过脚踝,崔之越扯着庄上鹰的衣袖朝着船头走去,就这样在黑暗中淌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半刻,走到了船头。崔知越推开一间桨房的门,确认里面没人之后才将庄上鹰也拉了进去。
“武景昭不是帮凶就是细作。”崔知越说着,又将自己装疯卖傻之后,武景昭来房中如何试探自己,又如何当着自己的面翻箱倒柜一事讲了出来,期间简略解释了为何自己要假装倭人,从李梵镜手中买下海鹘工图。
“我原本想在洛阳托中间人交易,不想突然收到寿宴请柬,于是顺水推舟来船上不假手于人自己交易更为妥当。”崔知越说道。
“私下偷此等机密图纸,可是重罪。”庄上鹰突然急道:“你告诉我作甚?现在连带我也要帮你瞒着,我怎知自己能不能瞒得住?”
“我们在船上是否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此事还有什么好瞒的。”崔知越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也暗示过你,倒没什么意外的,你半点反应都没有”
“暗示?”庄上鹰又摸不着头脑了,挠了挠头。
“扇子。”
庄上鹰恍然大悟,从腰间拔出那把精贵的白绸折扇:“这是李玉的,我认得。”
崔知越点了点头。
庄上鹰借着月光不解地看向她。
崔知越再点了点头。
“不可能!”庄上鹰突然提高声音:“绝不可能!她死了!”
“她没死。”崔知越道:“记得我落水那日,我的婢女半夜去庖房为我熬煮姜汤,次日清晨我在桌案上发现了冷掉的姜汤,但玲珑却不知所终。后来我发现除了姜汤之外,她还带回一把折好的扇子随手丢在她休息的贵妃榻上,我也是后来才发现。”
“就是我手中这把。”
“没错。”崔知越又道:“凶手是她。”
“一把扇子能说明什么?”庄上鹰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要我说,是凶手在杀掉李玉之后,取了她的扇子,更为合理。”
“她房中比这把扇子值钱的什物多了去。”崔知越低声说:“你可知,为何你的姐姐第一夜在船上见到会如此不待见我?”
“为何?”庄上鹰道。
“龙门山下来之后,萧晟曾上崔府想要与我一见,却被我府中老父拦下。后来又写了书信托人传我,此事被你姐姐知晓,以为他暗中与我有勾连。”
“难道不是?”庄上鹰道:“说起来,我姐妹从前对你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