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全都白费,得不偿失。”
包大妹深知此话极为有理,但她喂完包三水吃食,从窗户翻入隋春风房中时,却有人突然推门进来,仓皇中她滚动躲进床底,不慎落下了一件随身之物。
落下的东西很是要紧,自然需要找回来。只是那什物本就应在隋春风的房中,天亮前她又翻上来找,却怎么都翻找不到,大约是被推门进来的人拿了去。
也就是在婢女小厮们用家具堵住了底舱出口那晚,可惜当时屋里并没有点灯,也没有月光,包大妹看不清推门进来的人是何模样。模糊中瞥见了身形,应是名身形娇小的娘子。
那随身之物非常重要,她需得找回来,这些天她一听到头顶有响动,就会偷偷撬开床底木板,大部分时间是听错了屋外的动静,隋春风的房间始终再无人进入。
但谁会没事摸进有尸首的房间?定是有鬼。
木板取下,她爬上几只木箱,将一只头探出去,房中的恶臭扑鼻而来,她立刻捂住鼻子。一双金线绣凤穿牡丹的绣花鞋就在眼前,那绣鞋的主人正缓缓地在杉木地板上来回踱步。粉红的裙角如云似雾,悄无声息地拂过她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兰香。
她只将一双眼睛微微露出甲板,却始终看不见粉裙的主人是谁。突然,那人朝着床边走来,一双鞋子差些就贴着包大妹的额头!她听到对方发出低沉的鼻音,不断地在床榻上翻找着什么,似乎也在被这恶心的气味所烦扰。
包大妹不敢有所动弹,生怕脚下木箱发出声响。半刻后,吱呀一声,那人又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出去。
“你是问三年前我们当中谁去过蜀地?”葛妙登想了想:“时间隔得太远,我哪会记得?只知道李玉曾去过,魏寻山也去过。庄家二娘子前些年去的,回来说蜀地的芙蓉花开得比洛阳的牡丹还要美,倒是记不清时间。是不是三年前,那还真不好猜了。”说罢,她好奇道:“你问这个做甚?”
武景昭沉声道:“何郎三年前在蜀地曾求娶过一名娘子,但被何家老爷斩断了姻缘。三年前若我们当中有人也恰好在蜀地,说不定会知道此事。”
葛妙登面色微微一变:“那绝无可能,他从未提过此事。”
武景昭也不愿再多解释,只叮嘱道:“你以后也要嫁入何家,现在还是离他远些,免得被他所累。”
葛妙登垂下眼来,不冷不热的:“不如你去问问庄二娘子,若她恰好就在,说不定知道什么。”
两人说着走出回廊,突然两三名婢女从廊下经过,冲着她们一顿抓挠:“吃的,有没有吃的?”
“别抓我!”葛妙登惊道。
“我饿”那几名婢女可怜兮兮地纠缠,扯住她们的手。
“滚开!”武景昭呵道,她手背被人狠狠抓到了一道。
庄上鹰在桅杆下,站在一群婢女和侍卫中间,仰脸看那张绑好了横撑的帆布在风中慢慢打开,兴高采烈道:“这玩意儿管用?”
“舵师说只要今日在前方能遇到合适的码头,便可靠岸。”一人答道:“不过风帆由普通的布料叠加缝制,未必有之前的好用。”
“若没有码头呢?”她疑道。
“没有码头,有处开阔浅滩亦可。”那人接道:“不过你看两岸均为山崖,就算靠岸,我们爬上去也难以寻到人烟。饿死在船上和饿死在山里并无差别,还是用今日剩余的时间,耐性寻一处可靠之地更好。”
一直和庄上鹰说话的是一名胡唐混血的婢女,浅褐的肤色高鼻深眼。
此时雨又落得大了些,除了舵师与几名留在桅杆下试图操控风帆的婢女之外,其余人见风帆顺利升起,都纷纷走向内廊想要避雨。
庄上鹰隐约听到身后一名婢女叫喊,她回头一看,那绿帆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