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分一只给那崔知越,说不定此事会大有转机。

来京春闱时,不少平民学子荟聚一堂,私下讨论城中未婚贵女的偏好,当就已听说这名娘子,傻里傻气,不愿随意与权贵结亲,只要求得深爱之人,应该是不难的。

林梅阳吃过了东西,就挖来泥土灭掉院外火种,再用脚将灰土踩敦实。魏寻山走出别院,步履匆忙,两人在月光下撞见了,魏寻山微愣,旋即又笑:“状元郎,还没回房就寝呐?”他说着,眼神飘到刚刚烧过火的泥灰上。

林梅阳灿灿地笑了,生怕被看出点什么名堂,一只雀鸟可不够十几人分的,不过还没等他回话,魏寻山又自顾自地说:“这几日浑身泥泞,我去山涧洗洗。”说罢也没要他同去的意思,自顾自地离去。

林梅阳只来得及瞥见他脚踝上一块干掉的黄泥印子,次日再见他时,那块印子竟也还在。

江月楼上。

枕荷敲开隋春风的门,低声急道:“娘子,力夫来报,浮舱积水越来越多,舵师说现在吃水太深,要想办法解决。”

“无法再多坚持一日?”隋春风起身疑道:“江月楼是按我大唐战船海鹘的制势所造,遇巨浪不倾没,那浮舱分了无数密封小格,难道还无法支撑?”

“舵师说若只是小格进水倒也无妨,他刚刚令人下去看过,中间留人行走的走廊漫水,已经快满上来。此刻若不补上,就要考虑弃重物。他问娘子可否先将底舱杂房中用不到的杂物归纳到一处,搬到船尾丢下去。”

隋春风匆匆走到船尾,见包三水几人正将底舱的石锤石狮拖到甲板上,一个接一个地向江里抛,立即说道:“这些几只太少不顶事,再去找些来,你们藏的那些鱼爪,铁钩,渔网平日里放着也没用,都先丢掉。”

“娘子勿要着急,包某再下去搜罗一番就是。”

“可底舱最沉的并非是杂仓中的什物。”看管杂仓的那名侏儒丁大抱怨道:“将我们所有人的随身之物都丢下去也不及一位客人所带的箱子那么重。”

舵师弓耀也站在一旁道:“娘子,当务之急是找一人下去补漏。现在看漏水虽慢,猜那口子也不会很大,但若继续漏下去,就怕底舱也会有进水的之危。”

隋春风一听不免又犯起头风来,那回修船的王渡臭在了船底,早已被丢下水去做了鱼食。此刻她要去何处找一有补船手艺的工匠来代替他?

“船主,我知那范九篙此前也曾在船坞当过一年学徒,不如将他找来试试?”包三水在此刻提议道。

李梵镜说李玉不是人,难道李玉想把所有怀疑对象全杀了?否则为什么这次把所有人召到船上?结果没料到她自己先被弄死了。活着的人里肯定有偷看军机的间谍,但间谍不一定就是凶手。

第二十六章

范九蒿趴在通往浮舱的入口处,他身形瘦长,趴下时犹如一只长肢的昆虫。抬起脸时,在灯下脸色暗黄:“这下面的水已有七分满,我勉强能露只头在水面呼吸,若要潜下去检查破损处,还需得一人贴近水面为我掌灯才行。”

“我与你一同去。”包三水说道,拿过弓耀手中的琉璃灯。

范九蒿褪去上衣,下身只着一灯笼束脚裤,将桐油铜粉等修补的工具都一并用油纸包了装进一个荷包里,挂在胸前,道:“我先下水,你就跟在我身后,仔细手里的灯别沾水灭了。”又说:“你不如学我将衣服褪去,在水中更方便。”

“你下去就是,别管我。”包三水道。

下去后,果真只够勉强露出个头来呼吸,哪怕掌着琉璃灯,浮舱中依然黑得可怖,阴冷发臭的水拉扯着身子四下晃动,二人小心翼翼地在水中行走。每走过一处,范九蒿就停下来,敲敲左右侧的墙壁,要听到那拳头落下去是“咚空咚空”回响声,又才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