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职工宿舍的袜子、打火机上都印着各个洗脚城的名字,他们也都觉得无所谓,就趁这一次,一起解决吧。”

林颂语速平缓,继续道:“以前九十年代港口附近的理发店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开船员大会,政委都要再三强调,洁身自好,抓到了就解除劳动合同,船厂也是。”

周其均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林颂又开口:“我的确没有办法直接让陈伯离开福兴,他和张伯在厂里嚣张,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确是元老,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害怕吧,福兴要改革,他们知道自己有可能被边缘化,被淘汰,所以他们必须态度强硬,压倒我。”

“但福兴要存活下去,他们必须离开。”

“至于赔偿,是因为不管他们道德人品如何,他们在福兴大半辈子了,陈伯他们都有点耳聋,铆工职业病吧,风锤冲击力大,打在钢板上,加上空船舱的共鸣,跟射击声差不多,尤其他们老一辈的铆工,操作都不规范,没出事算命大,溅着火星的铆钉也直接扔,另一个师傅直接脱帽子去接十几厘米的铆钉,跟玩游戏一样,接到了就得意大笑。”

林颂批评过他们,她无奈:“他们的态度依旧很无所谓,洗脚嫖无所谓,违规操作无所谓,无防护直接在跳板上也无所谓,真出事了,福兴就直接关门好了。”

周其均没再说什么,虽然他们的处事风格一点都不一样。

林颂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尽管几个月过去了,进度堪忧。

她也会焦虑,但她觉得就是这样,她先要说服自己,摸清流程,跟组轮岗,再重组人员,修改制度,确定方向。

她需要意见,但她不需要完全听从,她会自己复盘。

等见到了警察,林颂就让周其均去交罚款。

一番沟通后,林颂见到了即将被行政拘留十五天的七星瓢虫们。

他们一脸惊讶,因为没想到会是林颂来处理这事,这会倒知道羞耻了,毕竟嫖娼这事一点都不光彩,但也没办法,只能紧紧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小林总,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进去,我坐大厅等着结账呢!”

“小颂啊,陈伯一大把年纪,哎哟……哪会干这种事?”

“伊伯我,就是好好洗个脚,警察就把我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