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林颂看到了余新荷作为妈妈之外的另一面。
林颂也说起了她小时候跟着伊公打磨船模的趣事,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烟台山时,林颂看着余新荷,发出邀请:“余伊姨,你要不要去我的游艇公司看一看?”
“好啊。”……
2018 年,大多数独立研究和咨询公司认定过去十年持续低迷的航运业,将会在这一年有所好转,但是新造船的价格还会持续下跌,大多数船厂仍然面临着开工严重不足的形势。
“尤其是二线船厂,依然要为生存而奋斗。”郑静瑜放下了那份分析报告,“虽然福兴越来越好了,但是大环境还艰难着呢,梁经理,不是,梁真这时候做这些事,真的太过分了。”
她向来直率,爱恨分明,就越说越气。
“她离职就离职,我们去造游艇,她也做游艇,我们接触过的那几家船东,她都挖走了,她还照搬了我们之前为投标准备的方案,报价比我们低,他们船厂有钱,带走了我们好几个工人。”
年轻的女孩郑静瑜厌恶背叛,她不能理解梁真对友情和职业道德的背弃。
“想创业很正常,但她不择手段,真没品。”
林颂没说什么,她理解残酷的在商言商,也理解做生意需要狠心和野心,不是梁真,也会有别人。
但还是有些伤心。
年初住院那会,周其均问她:“还敢相信别人么?”
那时候林颂没有回答,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后悔,就算再重来一遍,她还是需要梁真的帮助。
更何况,很早以前,在廖总的前妻找上门之前,她就知道,福兴留不下梁真。
那次周其均还问她:“会可惜吗?”
“不可惜。”
她要找的是志同道合的人,要做的不仅仅是一家船厂,也是一家以船舶工程师、设计师为核心的修造船俱乐部。
但挖人的势头太猛,林颂还是让陈凤帮她开个会,稳定人心。
还是那些老话,讲福兴的奖惩晋升机制,个人职业发展途径,培训和派出交流机会,船厂的发展目标,精度模拟测量管理,描绘船市转好后的竞争蓝图。
郑静瑜拍着胸脯保证:“林总,我肯定不走。”
关青松更不会走,他拍了下自己的腿,佯装叹气:“我都拄拐、坐轮椅了,还怎么走?”
郑静瑜抖了一下鸡皮疙瘩:“好冷啊。”
陈凤安慰林颂:“船厂人员流动一直都很大,人各有志,你已经做好了你该做的事,该走的人你也留不下,好好干吧,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留下,福兴的名气越来越大了。”
林颂笑,伸出拳头,等着其他几人把手掌覆盖而上。
郑静瑜满手都是小龙虾的辣椒油,却还是用力地握上,遭到了关青松的嫌弃。
桌上还有几个去年招进来的新工程师和设计师,他们都在笑。
林颂自认有个最大的优点,她向来听得进建议,不管对方态度和语气如何。
所以每次会议或者聚会,这个小团队都热闹非凡,有时也会乱得像一锅粥。
“新能源游艇市场前景广阔,我们应该往这个方向发展,现在谁会找一家新创的游艇公司买豪华游艇?”
“我不赞同,虽然国家鼓励绿色产业,但是现在新能源汽车也不多啊,充电续航都是个问题。”
“公司跟学校签了合作协议,我们现在就该往智能船舶发展,省内其他游艇公司早就占了传统游艇市场了。”
他们吵到不可开交后,就会停下来,齐齐要林总给一个最终的定论。
林颂顶着资金的压力,同意拨钱给新能源游艇研发,也同意制造传统游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