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从哪儿来?心脏血管肝脾,哪一处内脏里来的? 或许有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季风送来海洋的湿气使你皮肤滑润,蒙古形成的低气压让你心跳加快...」    写的太好了,崇馥每次看见这些由孟京辉的编剧,也是妻子廖一梅写出的台词,都要感叹一次,既抽象又先锋的形容出那种美妙而危险的感觉。 郝蕾的脸也随着这些台词变化着,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般,美丽而朦胧。 男人木讷的和女人搭讪着,女人像一片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般,让他抓不住,看不透,却又想靠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女人昂着头走了,留下男人带着羞涩与欣喜的回味着刚刚的初遇。 「柠檬,柠檬味儿的明明。」 这样的爱情故事,在这个时代注定会被更为抽象而无趣的名词概括为备胎和绿茶婊 怎么能这样说呢?    所有的情感关系,其实都是一种驯养,一次单方面的臣服,只是有些在明面,有些在暗面罢了。 不考虑现实因素,每个人会渴求着的,都是那个看不上自己的人。    不知何时,也许你就成了那个人,又或许你正被那个人玩弄得团团转,却不自知。    为了这个女人,男主马路去参加了恋爱训练班,这一段是一些搞笑的喜剧设置,崇馥不管看多少次,都会笑出声,黎衍和她一起笑着。 接着,女主明明再次出场,站在他身旁,手拿苹果,大口咀嚼又吐掉。 苹果就像她此时对另一个男人爱而不得的欲望,她想用食物满足自己的欲望,却又无法吞咽而下这么多的欲望,她只能吐掉,她崩溃了。 男人看不下去,劝她放弃,她却再次说出那段话: 「我是说“爱”! 那感觉是从哪来的? 从心脏、肝脾、血管,哪一处内脏里来的?也许哪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季风送来海洋的湿气使你皮肤润滑,蒙古形成的低气压让你心跳加快。 或者只是你来自你心里的渴望,月经周期带来的骚动,他房间里刚换的灯泡,他刚吃过的橙子留在手指上的清香,他忘了刮的胡子刺痛了你的脸…… 这一切作用下神经末梢麻酥酥的感觉, 就是所说的,爱情!」    她再次站在聚光灯下,轻抬着下巴,对着麦用自己那空灵的声线,和浸着欲望水汽般的咬字和换气,唱起了话剧同名主题曲《恋爱的犀牛》: 火车 已驶进了站台, 我不是火车不需要终点, 雨水 已打湿了衣裳, 我不是雨水不需要呆在天上。    这首歌崇馥放在歌单里听了无数次。    看着明明一边唱着歌,男主马路在一边学着她刚刚的模样,大口吃起苹果,吃起了对她的渴求与欲望。    崇馥突然感受到,这是女创作者与女观众的一次共振,崇馥此时才深刻理解了何为「月经周期带来的骚动」    这版为什么会成为经典? 因为男主是段奕宏,女主是郝蕾,两个人身上的那种特质交织对抗着,让舞台都弥漫着一股情欲和荷尔蒙的味道。 你不会相信他们也会疯狂去渴求另一个人,甘心沦为没有吸引力者才会做的「备选位」 不再是曾经的男女主选角那般,那么分明的卑微追求者与高傲的被追求者。    可这两个人却始终交错着,纷纷对另一人卑微的爱而不得着,让这个故事的张力到达了顶点,作为观众,恨不得让他们就地交缠,这样的男与女,角色与演员身份之间激烈的对撞,自然再也无法超越。 后来的一部电影里,郝蕾和这台上的两个男人,王泷正与段奕宏一起,再次共演了一部关于欲望的电影,在电影里,他们调换了位置,变成了她渴求着那个男人,而另一个男人又渴求着她。 简直像是这部话剧的番外彩蛋。       回到话剧,看着屏幕上,明明的手里拿着口红,马路的衬衣扣子解开,她用口红在他的身上写满了字,他喘息着,身体震颤着,她只是镇定自若的写着。 后来,女人来为他庆祝生日,可今天不是他的生日,是那个男人的。 他痛苦万分,她的期待此时犹如一盆冷水,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