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空调不给力,他热得露出上半身。客厅没有夜灯,他开着无声的电视给足光线,依然好看的肉体,时间只在他眼角稍微驻足。每周两三次游泳跑步,令他依然保持肌肉。金岱渊看得鸾心直冲,少女时代的血化作无数只圣甲虫爬满皮肤,爬得她浑身痒痒,迫切需要更热的体温来烧死这些该死的虫。不能再等了,这就是最后的机会,金岱渊一把掀开毯子,钻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李长庚被惊醒,睁开的眼微红。
“我要你。”金岱渊大胆地把手伸向梦想多年的身体,
“你疯了。”李长庚努力推开,金岱渊拼命不被他推开。
“我知道我们很可能没可能,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金岱渊压低嗓子,跟李长庚展开搏斗。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从我知道你跟我姐一直有来往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输了。我比不过一个深深爱过还得不到的人。你知道我多嫉妒吗?你试试,试试就知道了,我也可以。我很好,我还是处女。”
金岱渊的嘴唇疯狂地贴上去,终于碰到了李长庚的皮肤,没有幻想中的热,反而比她还凉一点,但这样更好。电影里都说只要女人愿意男人不会逃走,今晚终于可以,太好了!他终于出手了,诶?怎么躺在地上?背和屁股都好痛。
“对不起岱岱,你清醒一点,星星就在旁边房间。”李长庚俯下身来,压低声音。
金岱渊才回过神来,是李长庚大力把她推到地上的,羞辱的泪马上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女人都可以,我就不可以?”
李长庚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对不起,岱岱,你是玉衡的妹妹。”
“如果我不是她妹妹,就可以了?”
“你不明白,感情的事情真不是谁都可以。”
“可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二十年,我足足等了你二十年。”
“你这样就是强买强卖了,我很早就说过,你不要等我,你应该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你还可以来得及找自己的幸福,我也要重新出发了,我们一起出发,好不好?”
金岱渊笑得像鬼附了身,那声音像是将死之人,十分瘆人。她鬼使神差地冲到厨房里,抄起菜刀冲了出来,要砍李长庚,“不行,你哪里都不准去,不跟我在一起,我宁可你死!”
李长庚的个子高,胳膊也比金岱渊长,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因为用力太大,金岱渊失了力,刀一下子掉了下来,在他手上划破一层皮。看到血涌出来,金岱渊立刻后悔了,马上哭着说对不起。
李长庚再次动了恻隐之心,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这个小动作像是给了金岱渊极大鼓励,她扑进李长庚怀里,抱着他箍紧他大哭起来。这么多年的委屈忍耐,在此刻化作泪水涌了出来。他的怀抱跟梦里一样温暖宽厚,在他的呼吸里,还能闻到淡淡酒香,惹人陶醉。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金岱渊终于觉得不对劲,他的手,像假人僵硬地在旁边支棱着,并没有拥抱她,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安慰。
原来真的不可以,他不爱的,怎么都不可以。金岱渊放开李长庚,回了房间。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望着哭红的眼睛,疯子般喃喃自语:去爱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次的东西,人就在这一瞬间活着。加缪说的不会错。长庚,爱你,这是我对平凡的反抗。没关系,长庚,我不怪你。
金岱渊边说边开始化妆,先擦粉底,盖住哭红的脸,再描眉,描一个轻轻挑起的柳叶眉。眼影眼线要,睫毛也要,腮红口红更要。不熟练的技术颤抖的手,镜子里出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这不重要。反正也没有明天了,天亮前,她要把一切最爱的都留在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