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年轻人就是过于保守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男女之间都不能有个纯友情了？”

“你可以跟别的单身男人纯友情，但这个人是我爸，我妈还是你亲妹妹，这就很不合适。”

“我不想跟你再讨论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我可以不说，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今后永远不要让我妈知道，别让她伤心。”

金岱渊听得惊心动魄，忍不住上半个身体都趴在栏杆上。然而她没听到姐姐再说话，大概顿了几秒，门开了。二人拎着护国寺小吃店的塑料袋站在门口，正好见到金岱渊盯着她俩。尴尬迅速爆炸，每个人都很意外，金星不敢看妈妈，低着头赶紧进屋。金玉衡先是有点愧疚，不自觉地闪躲着视线，但当她发现妹妹的目光像追光灯只打在她身上时，索性挺胸抬头，无畏地看向妹妹。姐妹遥遥相望，默然。

砰！金岱渊抓起床头昨晚喝水的杯扔下去，玻璃碎在金玉衡脚边，玻璃碴飞溅划伤了她穿着拖鞋的脚面，马上有血渗出来。

“你发什么疯！”金玉衡大喊。

“我全都听见了！”金岱渊咆哮着，马上转身又抓起床头小灯，扯掉电线就扔下去。

灯罩比玻璃杯大，朝着金玉衡头上划出一道抛物线，她飞快跳开，厉声道：“你想杀了我吗？为了这个臭男人，至于吗？”

金岱渊气得马上从楼上冲下来，冲到姐姐面前，大吼：“我不是生他的气！是你！是你背叛我！”

“我背叛你什么了？你别忘了，我才是先认识他的！”

“你也别忘了，当年怎么答应我的！”

“我跟他只是发信息打电话，什么都没有！”

“这是你的心机，你知道他最爱的人是你，所以才保留最美好的想象空间。而你，这么多年不结婚也是因为心里有他！别当我傻！我什么都懂！”

“你放屁！”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姨妈脸上，妈妈终于出手了。

姨妈飞快地转过脸，瞪着妹妹，“金岱渊你一辈子没谈过恋爱没人要，你嫉妒我，凡事都把我往坏里想！”

“我嫉妒你？嫉妒你住这样的狗窝？嫉妒你一辈子结不了婚？你有谁要？你说谁要你？”

“你这么刻薄，根本没朋友，也没有亲密关系！”

“你不刻薄？你跟自己亲妹妹都亲密不了，你又有几个朋友？全都是点头之交，真出了事谁会帮你？你只有露水情缘，你也没有亲密关系！”

妈妈和姨妈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都试图压过对方音量，金星仿佛看见她们的声带已经撕裂开始出血。她说不要吵了，可谁也不听，她们哭的哭叫得叫，隔壁的邻居这时候也不作声了。没人能阻止她们互相伤害，拿最坚硬的匕首插进只有对方才知道的死穴。金星一句也不想听，捂紧耳朵，可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还是钻进耳朵。这一刻她恨爸爸，如果不是他，这两个她最亲最爱的女人，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地板上斑斑鲜血，姨妈顾不上看一眼她的脚，拖鞋已经被血染红了，脚底也红了，地上开出一丛殷红的花。看来，她们再也不会好了，昨晚的愉快和谐再也不会有了，她的心在超高分贝的女声嘶吼中被震成碎片。如果能静音就好了，她们说的话一句都不想听，不想听。

这念头闪过之后，耳朵开始嗡嗡的，只见姨妈和妈妈面红耳赤，嘴巴不停开合，一个字都听不见了。金星像是进入另一个空间。她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茶几上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一个北京的陌生号码。姨妈忙着吵架，根本顾不上接听，手机响了一阵，屏幕黑了。几秒钟后，又接着亮起，还是那个号码。

金星觉得这像是网上玄学博主说的外应，或许这电话就是能阻止姨妈和妈妈继续吵架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