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在心上。她亏欠了妈妈太多太多的爱,从未看见更无从珍惜的爱。待在妈妈已经变得没那么强有力的怀抱里,她感觉是那么放心和安全,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管外边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害怕了。
“傻女儿,妈妈有你就知足了,说什么傻话呢。”金岱渊被金星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使劲挣脱她,发现她竟然哭了。
“妈,我们能不能互相理解不重要,只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当好母女就好。”金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金岱渊被这句话搞得蒙了,眨了好几下眼睛都还没想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重要,反正我们以后都会是最好最好的母女。”金星搂着妈妈的双臂,带着泪花又笑了。
金岱渊听懂了这句话,她终于被金星的情绪触动,跟着她一起又哭又笑。这一幕突如其来的迷你剧让沙发上的观棋看傻了眼,他能听懂她俩说的所有话,只是不知金星情绪从何而来,但结局是好的。他张开双手,想要鼓鼓掌,或许这样最符合当下气氛,但马上又意识到不太礼貌,最后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我请你们喝奶茶吧。
“不如请我们吃庆功饭!”金星笑着说。
“对,你姐拿到那么大一笔钱,她要是在,应该请我们吃饭。”金岱渊也说。
“没问题!我们要等姨妈回来吗?”观棋又打出一行字。
金岱渊看向金星,明明是她拉着姐姐一起走的,怎么只有她自己回来?但这话她感觉不好问出口,就没说。
“不用等,她去见朋友了,我们去吃,现在就走。”金星说。
自从小分队集结后的出行,这是第一次庆功饭只有三个人的,观棋从金星说出不用等之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不便多问。三人破天荒没去本地餐厅,金岱渊说嘴里淡出鸟来,选择了一家湘菜馆,老板员工全是湖南人,菜倒是跟湖南同样地道。金星自从上桌,就满心满眼都是妈妈,不时夹菜,搞得观棋更加觉得金星跟姨妈之间大概有些龃龉。等到三人吃饱喝足回去,房间里少了些东西,姨妈的东西和行李箱都不见了。
“你说她想干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了?”金岱渊抱怨着,开始拨打电话,结果自然是金玉衡不接。
三人出去吃饭时,金玉衡已经回房快速收拾了行李,准备去机场买一班最快回北京的票,她一时冲动,突然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能尽到的所有义务,已经尽到,妹妹也有了做手术的钱,金星到底是妹妹的好女儿,而她,成了整个金家彻头彻尾的外人。
前往机场的路上,金玉衡起先还有些兴冲冲地,任性离场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拿手好戏。还没有妹妹的时候,三岁才上幼儿园小班的她,因为不满所有小朋友都必须午睡的规定,趁着阿姨打瞌睡,独自逃离幼儿园,远程跋涉徒步一个小时回家,如果不是爸爸去幼儿园亲自赔礼道歉,差点被开除。十三岁收到情书太多,跟妈妈之间因为是不是自己有问题,该不该反省大吵一架,当晚就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要不是售票员看她是一个人,打电话通知车站民警来把她扭送回家,如果改乘汽车,没准就走成了。二十三岁,因为李长庚对她的选择没有立刻坚决支持,表现出犹豫,她马上提出分手,并立刻带着所有东西离开了他。三十三岁,她已经经历了不记得多少次的任性离场,对方通常是她交往了不到一个月,或者三个月,或者半年的对象。有时候是因为对方的朋友她不满意,有时候是因为她的观点对方没有认同,有时候是因为她察觉到对方比自己有优越感,只是尚未表现出来。现在,她已经超过四十三岁了,上一次主动逃离,就是老上司的离职告别之夜的 KTV 局。
咦,为什么会把“任性离场”替换成“主动逃离”?金玉衡的脑子里突然弹出这样的声音。一个听起来